眼見對方忽然鳴金收兵,秋餘溫率一隊人馬便要追殺過去,夜煙凝慌忙阻止,她說道:“餘溫退下,萬不可中了宮重四的埋伏!”
“宮主怎可吞了這氣,我先鋒部隊可是損失太多!”
“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不可以冒然前進——戰鬥本是在激烈之時,又怎會無緣無故鳴金收兵?”
“宮主說的是,可是——”
夜煙凝伸手製止,她側起耳朵,說道:“你聽,是什麼聲音?”
秋餘溫忙製止眾人發出聲響,也豎起耳朵,奈何他修為有限,卻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夜煙凝卻聽得細微的聲響,她忙下令道:“撤後三百步!”
部隊兵將連忙遵令,卻才退得一二十步,天空忽然昏暗起來,夜煙凝看去時,卻是漫天的箭雨,鋪天蓋地的飛了來。
夜煙凝慌忙行起法術,甩開去誅雲鞭,揮將起來形成一道銅牆鐵壁,好掩護大部軍隊撤退。
秋餘溫是邊退邊拿劍掃著飛來的箭雨,眼見人群有些慌亂,如此下去,傷亡會更嚴重——不待多想,他忙大聲喝道:“不要慌亂,整齊退後!”
桃夭本是跟在秋餘溫身旁,這會回頭看到夜煙凝一人站在箭雨當中,忙飛趕過去幫忙,兩人邊邊戰邊退,待退得三百步之外,那箭雨已然沒了作用。
夜煙凝心道:都說這塗離島是道銅牆鐵壁,沒想到果然如此,便是硬攻,也須得費些功夫才行!
此時唐渺已攜帶殿後大軍趕來支援,待見了夜煙凝,唐渺急問道:“你怎麼樣,可有傷到?”
夜煙凝搖搖頭,道:“我沒事,隻是沒想到先鋒部隊會受損嚴重!”
“宮重四重掌了泗城兵權,他這一戰,卻也不得不嚴陣以待,這些時日人族搶修的塗離島外陸路,想來該安排了許多機關,咱們須得謹慎進攻!”
夜煙凝往前走了幾步,但見箭雨已然停止——忽然有風吹過這片陷入沉靜的陸地,這風間,似乎仍躲藏著煙沙,教人不敢輕舉妄動!
塗離島上的泗字旗迎風招展,夜煙凝冷眼看著,心裏竟是百般滋味。
秋餘溫心中也有些感慨,沒想到一別數月,如今他竟然要跟自己故鄉開戰,當真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啊。他走到夜煙凝身旁,待要說些什麼,卻見夜煙凝忽的奪下他身上背著的弓,又抽出一支羽箭,手上行了法術,拉滿弓,一鬆手,那羽箭便以破竹之勢飛將出去——
卻是直直飛向那宮重四的泗字旗,眼見還有少許距離之時,那塗離島上密布的洞口裏卻忽然竄出幾隻粗壯鑲嵌了鐵箭頭的箭來,奈何夜煙凝施了法術助攻,這羽箭已是銳不可當,但見它穿插進了對方射出來的粗壯箭雨,噌的一聲,不偏不倚的插進了泗字旗的旗杆上,那木頭做的旗杆,應聲倒地。
夜煙凝隻待看宮重四麵對這羞辱,會如何布置下一步棋,奈何那宮重四,卻如此的沉得住氣,竟是紋絲不動!
秋餘溫忽然指著遠處叫道:“那人可是花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