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渺忙說道:“魔族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恕唐渺不能久留!”
說罷,唐渺便起身告辭。邪久王雖是有些不悅,可也未曾挽留,喝了一杯悶酒,揮了揮手,隻叫鵲揚送了唐渺一程。
雖則邪久王並未介紹唐渺與常少嬰認識,但常少嬰還是聽的出他二人之間的深厚情誼,他不解的開口問道:“怎的不挽留?”
“哪裏還留得住啊,我才不過說了兩句,他便要走——即便留,也未必留得住,我與他都不是矯情的人,罷了、罷了,他願去,就隨他去吧!”
“久聞無憂殿主的大名,向來主張和平,隻是少嬰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緣何如今的無憂殿主,對氏族之爭動了心思?”
邪久王看了看常少嬰不帶顏色的臉,輕歎一聲,道:“你選擇了山海閣的安穩日子,心裏可還清淨的下來?”
常少嬰沉默。未見夜煙凝之前,他的心尚算平靜,可夜煙凝的突然來訪,他的心,已起了波瀾。
“我遣她去彘荒蠻地,你但不擔心?”邪久王看著常少嬰,明知故問道。
常少嬰低眉,道:“你說煙凝宮主麼,少嬰自是見過她的本事,不過說到去那艱險之地,於朋友而言,擔心總是有的!”
“這話說的委婉——你眼睛看不見,但總該聞得到些許的血腥味道吧!”邪久王起身,站到圍欄前說道。
常少嬰心頭一驚,忙問道:“難道煙凝宮主受傷了——我是聞到有些血腥的味道,還以為,還以為是那棵千年桃樹的斷根……”
邪久王看著常少嬰臉上緊張的顏色,心頭歎了口氣,解釋道:“傷是傷了,並不嚴重……卻也嚴重……”
“此話怎講?”
“她可曾佩戴上古神兵斬妖劍或伏魔劍?”
“伏魔劍!”
“那就對了,這對上古神兵說來是奇怪的,一旦誤傷了主人,主人便隻能血枯而亡,除非——與另一把劍的主人交換鮮血,傷口才能愈合!”
聽得此話,常少嬰驚的立時起身,慌忙問道:“那煙凝她——?”
邪久王一擺手,道:“你無須擔心,她的傷無礙,有人替她封了血脈,便是斬妖劍的主人不救她,隻要不取下那施了咒的帕子,便不會有事!”
“可她如何又能去得彘荒蠻地呢,既然邪久王知道她受了傷,為何卻又故意為難?”
邪久王心中似有所悔,沉默許久,才說道:“隻要唐渺開口,我什麼事都會答應,可我懊惱的是,唐渺是為了她……想來是我心胸太狹小,吃醋了吧!”
常少嬰心裏緊張,麵上卻是猶豫。
邪久王看得出他的糾結,便說道:“你放心吧,那女子既然毫不猶豫的就去彘荒蠻地,要麼武藝高強,要麼衝動無腦,但若她當真衝動無腦,空有一張魅惑人心的臉,便是去了再也不回,卻是我為你們這些癡情浪子做了一回好事!”
見常少嬰臉現慍色,邪久王又說道:“你隻放心吧,連唐渺都不擔心,你又擔心什麼!”
是啊,唐渺都不擔心,他常少嬰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