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世若大夢,胡為勞其生?
所以終日醉,頹然臥前楹。
覺來眄庭前,一鳥花間鳴。
借問此何時?春風語流鶯。
感之欲歎息,對酒還自傾,
浩歌待明月,曲盡已忘情。《唐·李白》
酒醉之後
光怪陸離的美夢紛至遝來,無數的亭台樓閣皆入夢中,無盡的湖光山色,美酒佳人,淺笑盈盈令人不願意醒來,隻願意長留這美夢中就好。
朦朧中
似乎感覺一個熱乎乎充滿質感的舌頭在舔舐腳心,又舔了下腳踝,癢癢的令人情難自禁。
是哪個淘氣鬼這麼調皮?
陡然間
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好像是利齒切割骨頭,發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利齒還在用力晃動撕扯,動作非常粗暴。
劇庝難忍
“哎……呀疼死我啦!誰幹的……靠……”
仰麵躺倒在雪地裏的趙懷瞬間驚醒了,嘴裏忍不住高聲慘叫著,瞬間,睜開眼來茫然四顧。
隨即,
一雙長著杏黃色凶殘眼眸的腦袋湊了過來,伸出長長的腥紅舌頭舔舐自己,猙獰獠牙中不停的哈出白氣,帶著隔夜腐肉的醃漬之氣撲麵而來,令人聞之欲嘔。
野獸腥紅色的舌頭,貪婪地在趙懷臉上又舔舐了一口,帶著溫熱的濕汽,令人毛骨悚然。
趙懷激靈靈打個冷戰,轉瞬間,嚇的全身冰涼徹骨。
這是……
野狼!
“啊……我的天呐……救命……我靠它老母!”
這一刻,趙懷神魂迅速歸位,挾帶著不屬於自己的一部分神魂記憶湧入腦海中,心神激靈之下猛然坐起身來。
這裏是……
雪
環顧四野都是一望無際的雪原,遠遠的丘陵地形起伏錯落,白的讓人眩暈,亮的讓人無法直視。
荒原上,零星的幾顆枯萎老樹巍然屹立其間,然後就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天地都是一片白……
四周還有十一頭餓得眼睛發綠的狼,衛兵一樣環繞在旁邊,準備開動大餐。
大餐就是……
自己個?
趙懷的身側有一顆大腿粗細的老樹,形狀像個佝僂的老人,而湊在身邊舔舐自己臉的,是強壯凶殘的頭狼。
也許被趙懷突然坐起來嚇退了幾步,瞬間,頭狼激發了野獸凶性。
它呲起尖利的獠牙低聲咆哮起來,尖長的顎骨開合間,露出兩排森然利齒。
頭狼的喉嚨管“呃……呃……呃……”的發出威脅低吼,這是它攻擊前奏,杏黃色眼眸凶殘無情。
一雙凶眸緊盯著趙懷柔嫩的喉管,涎水順著獠牙淌下來。
此刻,趙懷嚇得手腳發冷,眼睛的餘光突然撇到身邊,就有一個手臂粗的樹木斷枝。
根據腦海中的記憶可知;
在荒原中遭遇狼群,先前自己已爬上了樹,慌亂中,就是坐斷枯枝掉下來的,直接摔暈了。
現在沒有時間想這些瑣碎之事,趙懷傾身一撲將斷木抓在手裏。
他突然的動作引起了狼群的騷動,威脅性的向前邁進了幾步,包圍圈變得更小了,野狼群低吼咆哮著,似乎馬上就要發動進攻。
頭狼驚覺的四下裏看了看,凶殘的眼眸裏冷光四射,它已經把趙懷視為自己口中獨享美食。
頭狼的威嚴就是要率先享用美食,絕不允許野狼群僭越,必須頭狼飽餐一頓,留下的殘羹剩飯才可以讓野狼群爭搶。
野狼群的騷動,無意間侵犯了頭狼的威嚴,讓頭狼感覺到了危脅。
“嗷嗚……嗚……”
強壯的頭狼仰天長嘯,淒厲肅殺的長嘯聲,震攝住了餓急眼的狼群,膽怯的群狼紛紛後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