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還會受到那胖子和耳環男的言語調戲,可是當胖子和耳環男走了以後,她在這隱山之上,過得非常安靜。
這些年,自從她成為了丁不七的女人以後,在這‘野馬’之中,受人尊敬。
但是,她知道,這‘野馬’之中的大部分人,並不是真心尊重她的。她不過是一個傀儡,一個受人尊敬的幌子罷了。
然後,她也知道,疤三和他的手下,是真心尊重她的。
當年,她若蘭在這山寨的時候,疤三還幾次幫助她逃跑。隻是,疤三的人畢竟太少了些,才沒有成功逃脫。
還有一次,她若蘭差一點就遭受到下麵的強盜小頭領*,那一日丁不七也不在大本營。真是疤三帶著他的兄弟們出手,才將那強盜小頭領腦袋打爆。
看著*蹦出的強盜頭領,很多強盜要和疤三拚命,要殺了她若蘭抵命。
在那一刻,也是疤三出麵,和那些強盜單打獨鬥,平息了整個強盜團夥的內『亂』,讓丁不七格外重視。
今日的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那他雷若蘭怎麼可能不管?
“疤三,這些年來承受了你和你兄弟的情,哪怕是真的要死,我也要報一報恩情。”
看著疤三那張狀若瘋狂的臉蛋,雷若蘭的內心也始終無法平靜。丁不七,作為老大,經常在外麵,為了他的利益而四處奔逃。
他什麼時候管過這些手下的死活呢?
這麼多年,這些兄弟的生活,哪一個又不是這疤三帶著這些兄弟自己去管的呢?
“若蘭......!”
聽到雷若蘭這麼說,疤三也隻是稍微沉悶了一下,然後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說實話,今日,誰想到會有今日?在這不戒國的邊緣,燒殺搶掠,又怎麼可能會有今天呢?既然是要死了,又何必弄得這麼扭扭捏捏?
“哈哈,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玩意!但是我平生說白了,最看不得你們這些強盜。強盜,無非就是搶劫別人的財物,而且,從來不會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賺取錢財;強盜,讓我們這些平常人討厭,你們為禍一方,到了要死的時候,難道還有那麼多真情實感?”
看到這雷若蘭和疤三說起話語來這個樣子,王二黑內心裏總覺得這裏有些異樣。不過,說實話,他倒是想要看看,這疤三究竟有什麼不同。
的確,這疤三也表現出了某些讓王二黑覺得不同的氣質。可是,王二黑依然覺得憑借他們這些人的說法,實在是無法證明真假!
“小子,今天被你坑倒,也不過是掉腦袋的事情。但是,我想說,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也是被『逼』才成為強盜的,盜亦有道,不是每個人都昧著良心,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
聽到王二黑如此冠冕堂皇的話,疤三內心的某種憤怒也被勾起。
他是疤三,不得已才當了強盜,可是,他不希望自己那僅有的兒子也和自己一樣。也正是因為自己在外幹的是這樣的勾當,每一次打錢回家,都告訴兒子,自己在外麵靠著正常的勞動賺錢。
對,不錯,他疤三現在是強盜,可是誰有期望自己的兒子也是強盜呢?
疤三的話語實在是有些重了,不過,他確實也像是靈魂震撼一般,讓王二黑覺得有些沉重。
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莫辱強盜賤,三十年強盜三十年良人!
這個世界上,又有哪一個強盜真的希望自己是強盜呢?如果,在當強盜的時候,還能夠努力去幫身邊的朋友做點事情,努力伸張正義,努力除惡揚善,那麼這樣的強盜難道真的有這麼討厭嘛?
“疤三!請問疤三在嘛?”
就在整個現場變得有些混『亂』的時候,一道蒼老的喊叫聲音響了起來。
一個老伯拄著拐杖,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是那樣的蒼老,滿臉的白『色』胡須,喘氣如牛,看來平日裏走下這‘隱山’路來,也有些筋疲力盡。
他的頭發也有些發白,身上的粗布衣服並不透汗,走過了這麼多的山路,身上有些黏糊糊的,看來也累得不輕。
“疤三,我在外麵等了你好久,沒有看到回應,於是就走了進來了。”
就在所有人都愕然的時候,那個老頭拄著拐杖,從門口走了進來。
這個舉動讓王二黑非常吃驚,他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強盜的窩嘛?他難道不害怕這些拿著刀劍,喊打喊殺?
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居然如此艱難地走進了這座兩層的寺廟,不遠數十裏路,他為的究竟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