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衝突(1 / 2)

張鐸的臉色,一下就黑了,沉的能擰出水來。這個徐鏡銘,倒真有些令狐衝風範,喜歡亂開玩笑,口無遮攔。不分場合就算了,偶爾還會拿他和金玉芝的事來調侃。這些張鐸都能一笑而過,但改劇本,卻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武術套路冠軍出身的徐鏡銘,對張鐸設計的武打動作有些看不上,認為太小家子氣,不夠舒展飄逸,體現不出令狐衝的瀟灑。倆人在武打動作設計上的分歧較大,但隻要不涉及劇情的改動,有些地方,張鐸倒也能接受。

但獨孤九劍這段,就不是簡單的修改武打動作了。如果按照原著中的描寫,總決式、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破索式、破掌式、破鞭式、破箭式,破氣式。那麼令狐衝想學會獨孤九劍,就絕對不是一個東廠千戶,帶幾名番子做對手就行的。這裏麵需要改的劇情就太多了,可問題是,多加了新的劇情,那如何保證整部戲結構上的完整和核心內容的一致就成了難點。

金庸的小說,由於篇幅過長,在改編電影上,難度本身就很大。像《東成西就》和《東邪西毒》,都是打著《射雕英雄傳》的幌子,講著是另外的故事。而一些尊重原著的,倒是鮮有拍的好的。電影不能跟電視劇相比,它講究的是抓住精髓,而不是通篇複製。

張鐸的語氣有些不悅:“徐先生,我覺得你考慮的太多了,我付你的隻是主演片酬,並沒有包括編劇的。”

徐鏡銘毫不在意地說:“沒事,就當是我附贈的!”

“徐先生,我最後一次強調,劇情上的事情不需要你考慮。”張鐸鄭重其事地說道。

徐鏡銘也收斂笑容,“張導,你這是在警告我嗎?”

“算是吧,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一會繼續拍攝。”張鐸說完之後,轉身回到導演椅子上。徐鏡銘則穿著戲服,拿著道具寶劍,臉色陰晴不定地站在哪裏。

“鏡銘,你何必那麼較真呢!拿錢拍戲,導演怎麼說,你怎麼拍就是了。”何思說到一半,才發現徐鏡銘咬牙切齒,拳頭攥的死死的。“鏡銘,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啊,這次機會這麼難得,忍一時吧!”

徐鏡銘壓低聲音咬牙說:“我徐鏡銘空有一身本事,卻始終出不了頭,就是這群循規蹈矩的導演害得。從前做武行的時候,連多反抗兩下再死都不行。如今做了主演,還要忍受這種糟糕的武打設計,提兩句建議都不行。這樣的戲,不拍也罷。”

何思嚇了一大跳,看了眼四周的演職人員,小聲說道:“鏡銘,這種話可不能說,那張鐸年少德薄,靠的就是嚴厲苛刻來管轄眾人,這種話傳到他耳朵裏,不定生出什麼事端來。”

徐鏡銘冷笑一聲:“本事不大,脾氣倒不小。”

張鐸那邊,幾個萬邦的演員都圍著他,說著對徐鏡銘的不滿。張鐸認為一般人演不出令狐衝的神韻,萬邦的這幾名男藝人倒不這麼想。好多人都覺得自己有資格爭一爭,之前是張鐸自導自演也就罷了,誰知道會中途換人,還換上這麼個人來。

“張少,我覺得這個徐鏡銘不太老實,後麵恐怕會有麻煩!”在劇中扮演風清揚的紀連城風說道。經曆了這麼多的波折,紀連城同何夢瑩還是走到了一起。有了京城何家做靠山,紀連城在圈裏的地位大漲,跟張鐸說話,也少了許多顧忌。

扮演嶽不群的李少泉則是嘿嘿一笑:“張少,不是我老李背後嚼舌根,實在是哪個徐鏡銘,真的很能起妖蛾子。當初拍《五鼠鬧東京》的時候,他不過演一個太師府的護院,居然怎麼死都死不掉,不知鬧出來多少笑話。”

聽李少泉這麼一說,張鐸反倒想起前世的星爺,在《射雕英雄傳》裏,想要擋一下再死,結果被導演罵的狗血淋頭。那時的張鐸,也曾為星爺的懷才不遇感到心酸。

可如今站在導演的位置上,他卻更讚同《喜劇之王》中,鵑姐罵尹天仇的那段話:你知不知道一秒要多少格底片,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鏡頭有多少秒,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不想死,又浪費裏多少秒,多少格底片,多少錢?還有多少工作人員的時間和心血?”如果徐鏡銘也搞出這種事情的話張鐸絕對不能容忍。

“阿鐸,其實你可以試著讓天佑演下令狐衝的!”紀連城建議道。

聽到這句話,張鐸臉色更加不悅。他原本是想讓石天佑客串一下林鎮南的。誰知他竟然借口身體不好,到國外休假去了。

張鐸歎了口氣說:“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大家先去拍戲!”他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演不好令狐衝了,因為他已經成功了。他身邊有太多人在說話,有人期待他更成功,有人想看他失敗,他真的是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