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男見張鐸盯著自己,開始還有點羞澀,可張鐸老盯著看她就不高興了!“哎,你這人怎麼這樣,你要不會說話我就走了!”
卻忽聽張鐸開口唱到:“好一位美貌的佳人世上少見,如花似玉賽過天仙。殷紂王寵信妲己女,與她相比差了萬千。列國中有一位褒姒女,周幽王寵美人,一把大火失去了錦繡的江山。我好比,好比那牛郎,就把那個織女見,流轉到了天台山。這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窈窕淑女,君子何堪。”
李倩男聞聽,恍如半空之中響了個炸雷直劈到她腦袋一般,頓時雷的外焦裏嫩。哪怕張鐸此刻把褲衩穿外麵,飛起來拯救地球她都不會驚訝了。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卻處處流露出三十歲的氣質,酗酒不說,還張口唱出一段評戲,竟然還唱的那麼好!字正腔圓,宛轉悠揚!他唱牛郎織女,他……他對我有意思嗎?
有人說文藝青年之於懷春的少女,浪子之於少婦,成熟多金的大叔之於缺少父愛的蘿莉都有著莫大的殺傷力。張鐸雖然談不上多帥,卻也是相貌周正,五官清秀,加上他文學小青年的書生意氣、多年來四處漂泊養成骨子裏的放蕩不羈,和他那顆已經三十歲看破紅塵的心態,使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令李倩男砰然心動的氣質。當然,氣質這種東西很奇妙,李倩男覺得張鐸迷人,路人沒準就當他是神經病了,心說這大半夜地,狼嚎什麼啊!出門透氣的李四就瞧張鐸不爽,心說靠,小曲唱的好聽了不起啊,沒準將來要飯呢,啐!
“那個,那個你唱的挺好聽的,跟誰學的啊?”李倩男還是忍不住問道。
“郭老師啊!新段子裏聽來的。”
“郭老師是誰啊?咱們學校的音樂老師嗎?”李倩男疑問道。
張鐸一拍額頭,才想起自己已經重生了,這個時候郭老師應該還在苦苦掙紮呢吧!他前世是一個愛好廣泛,興趣多多的人。學生時代的他還好,在別人眼中是博學多才的風流人物。可進了社會就顯得格格不入了,用他前女友的話說就是你說你個奔三的人一天天琢磨的都是什麼事啊?有一個有用的沒?有一個能掙錢的沒?小曲唱的好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衣穿啊?你說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選了你這麼個豬不叼狗不啃的呢?你說你腦子裏是不是裝的都是屎啊?結果他立刻接了句,我腦子裏裝的都是你,就悲劇的分手了。
張鐸撓著頭打著哈哈應著說:“哦,他是我從前的音樂老師啦,對了現在幾點了?”
李倩男抬手看下手表說:“哦,天啊!都要八點半了!”
張鐸卻忽然想起前世在電影中看到的一個橋段,他對李倩男說:“看著你的手表!”
李倩男不解的說:“我都告訴你時間了,幹嘛還看著?”
“一分鍾好嗎?”
李倩男雖然不理解,但還是照著做了,“一分鍾到了,你想說什麼?”
“今天幾號?”
“8月16號”
“8月16號,2000年8月16號晚上八點三十分前的一分鍾,你跟我在一起。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分鍾。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鍾的朋友,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我叫張鐸,我以後會去找你的!”
張鐸說完轉身大步離開,李倩男愣愣地站在那裏,盯著那個漸漸模糊的影子,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