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從前很少關心她爹的女人,她心底總有一股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她爹的女人又多,雖然大多數的女人都沒有被接進府裏,但是流雲一直都覺得她爹是個風流多情的人,愛上他的女人,都是傻子。
薑氏和柳氏年紀相當,不過都是二十出頭的妙齡女子,兩人容貌上佳,Xing子也算不錯,因而入府之後各自都得了一段時間的寵愛,再後來沐府的生意出了問題,沐老爺便將全部心神都撲在了生意上。
流雲對潑辣率直的柳氏倒還是有幾分印象,而素來安靜沉默的薑氏從沒有引起過她的注意,想來也不過是個破落的書香門第家的小姐,沒什麼好值得注意的。
她從未想到過,先響應她的竟然會是向來事不關己的薑氏,她忍不住挑眉,看來她真的低估了很多人很多事。
“薑姨娘請說。”流雲支著頭,眼中閃過興趣,她倒是很好奇這個大家閨秀能說出些什麼東西來。
薑氏低眉順眼,態度恭順,緩緩說道,“若是我們府裏的人要對老夫人下藥,隻有兩種可能Xing,其一是本身就懂醫術,其二便是曾經去尋找過大夫。”
“薑氏,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資格,退下去。”林氏眯起眼,狠狠地瞪她,也不知是氣她不知分寸胡言亂語,還是她的話恰巧地戳中了什麼事。
被點了名的薑氏立刻跪了下來,身子微顫,似有幾分恐懼,咬了咬唇繼續說道,“所以,若是想要查明暗害老夫人的人,隻要查一查府裏有誰懂醫術,或是誰去過醫館,就能縮小範圍了。”
“哼,你這麼一說,府裏會有多少人受到牽連,問題就是處在蘭若草身上,隻要查一查誰那裏有蘭若草,就能真相大白。”林氏素來看不起薑氏,總覺得這個侍妾從來都是低著頭走路,安安靜靜唯唯諾諾地樣子,和孟氏倒有幾分相似。
“二夫人難道不知道,許多珍貴的胭脂水粉中都有蘭若草的成分,老爺之前給我們帶回來的用紫**籽製成的珍珠粉中,便有一味蘭若草,妾身聽說夫人小姐們都分到了不少。”說到這裏,薑氏抬頭看向流雲,“這樣的話,那麼蘭若草便不是證據了對吧,大小姐?”
流雲沒想到薑氏竟然也知道這些,忍不住挑眉輕笑,“沒想到薑姨娘如此博學,若是如薑姨娘這般說的,那麼蘭若草便算不得什麼證據了的。”
林氏的臉猛然一沉,顯然她並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人如此倒打一耙,不僅是向來聽話的流雲,連她從未放在眼裏的薑氏都變得如此難以對付,她還真是低估了這些個人了。
“大膽薑氏,若是照你所說,豈不是大小姐身邊的淺瀾最有嫌疑了,你竟敢以下犯上,這般不分尊卑……”林氏話鋒一轉,眯起了眼,頗為憤怒。
流雲擺手打斷了她的話,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林姨娘不必生氣,薑姨娘也是為了想找出真相而已,再說她也確實沒有說錯,能懂得給祖母下相衝相克的藥的,若非自己懂得醫術,就必定是去過醫館的。”
白蘇的視線不斷地流轉在林氏和流雲的身上,心底暗暗發笑,看來老夫人說的沒錯,大小姐果然不簡單,竟是把這半個當家主母耍的團團轉,不過麼也怪林氏太急躁,不然也不會被大小姐鑽了這麼個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