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湛藍女士的招呼鬱鬱的上了車,有些抬不起頭來。
車上的每一個人都情緒高昂,像是經曆了一場企業動員大會一樣個個滿麵紅光。
隻有他,眉頭緊鎖、臉色蒼白,說不出的情緒萎靡。
湛藍在周代水上車之後熱情的跟車上的其他人說道:“咱們周哥是第一次參加咱們的活動哈,可能有點認生,大家人都很不錯的,相處幾天就好了。”
周代水不好掃了大家的興,扯著嘴角一一回應了大家的目光。
三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倒是也不短。
周代水縮在角落裏無所事事的低著頭塞著耳機,企圖把自己從群眾高昂的情緒裏摘出來。
但是車裏的空間就那麼一點點大,他被迫加入了眾人興致高昂的大合唱。
周代水張著嘴,魚目混珠的混在裏麵,有些後悔來這個勞什子的登山俱樂部。
這簡直比他們之前單位的企業文化還要過分。
周代水生不如死的的熬了一路,好不容易在情緒爆發之前到達了目的地。
到達的地點是一個看起來很是荒涼的小山村,據說這村子裏很多房子都已經空了。
湛藍找了當地的村支書,出錢租了一個小小的院落。
他們的車不能就這麼扔在外麵,總要找個地方停起來,而且司機不跟他們一起上去,得找個地方歇腳。
湛藍看了看村支書安排給他們的地方,有點不太滿意。
這群人在城市裏過慣了有水有電有暖氣的日子,村支書安排的房子一看就很有些年頭了,看著有些破破爛爛不說,想要屋子裏溫度高一點還得燒爐子,可是在這一群人哪裏會這技能啊?
這個精明的女人看著村頭不遠處佇立著的小別墅問道:“那個房子能不能幫我們聯係一下主人,我們多付一些錢還不行嗎?”
村支書穿著有些迷之土氣的皮夾克,兩隻手揣進袖子裏,臉上的皺紋好像一朵泡不開的老菊花:“要是以前可能沒問題,現在恐怕不行嘍。”
他從兜裏掏出一根煙來點上,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別墅:“年前搬來了一戶人家,大概七八個吧,房間大概也騰不出來給你們用,而且你仔細看看他們家院牆上,那黑壓壓的一片,都是烏鴉。咱們這兒的人講究個吉利,沒人沒事幹去那附近晃悠去,怕招災入門。”
湛藍問道:“給錢也不行嗎?”
那村支書蹲在地下,很快抽完了一根煙,他把煙頭扔在地下撚了幾下,深深吐出一口氣說:“這就得你自己去商量了,反正我們這兒沒人願意去觸這個黴頭。”
湛藍看了看正在從車上往下搬行李的眾人,又看了看遠處綿延不絕的雪山。
還是打消了心裏的念頭。
這不出事還好,要是萬一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那可就是說也說不清楚了。
眼前這山上的積雪老遠看上去就厚的很,大家是一時興起來了,到底能上到哪個地方誰也說不好。
出門在外的大家都圖個吉利,烏鴉這個東西,還是能離多遠離多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