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窗台下邊的李可聽見聲音回頭去看,嚇了一跳。
不是說生機全無,全靠她一管子心頭血保持機體生機嗎?
這怎麼就醒了呢?
沙發上的娥皇剛醒,身體綿軟無力,她隻能睜著一雙眼睛四處看,她好像一隻無助的小動物一樣帶著哭腔又叫了一句:“徐鶴……”
院子裏的徐鶴滿身鮮血,他在恍惚之間仿若有了幻覺,他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想到:“我還是忘不了她,都這個時候了怎麼就聽見她喊我了呢。”
另一邊狂性大發的女英卻突然安靜下來。
她先是神經性的回頭四處找了找,隨後很快將目光鎖定在屋子裏麵。
女英臉色煞白,她捧著自己流血不止的手飛快向屋子裏麵遊過去。
粗大的蛇尾壓在滿地的碎玻璃上,發出刺耳的指甲劃黑板的聲音。
就在此時,白蘇卻從後脊骨上掏出一塊波光瀲灩的晶魄來,大福心神領會的上前把晶魄捧在手裏,白蘇白影同時朝著女英的方向舉起了雙臂。
大福趁女英心神大亂,她跑到女英身後狠狠地把手裏的晶魄朝著女英頭頂狠狠壓下。
卻不想女英雖然一心往裏走,腦後卻依然像生了眼睛一樣,她粗長的蛇尾向著大福的方向猛然一掃。
正好甩在大福柔軟的肚皮上。
大福手裏的晶魄脫手而出,發出淒厲的一聲貓叫。
屋裏已經躲好的陳鍾冷不丁聽見這一身貓叫,馬上急眼了。
他跟李可他們生活了這麼久,多多少少看出了娥皇對於這幾個人的重要性。
他的女神受傷了!
陳鍾顧不上外麵的危險,他幾步跑到沙發前麵,把剛剛清醒的娥皇用被子卷了一卷。
他掐著娥皇的咽喉,把她拖到了幾步之遠的窗戶邊上。
陳鍾隔著碎裂的玻璃露出半個身體,他手裏掐著剛剛清醒全身無力的娥皇,大聲嘶喊著:“都不要打了!再打我就掐死她!”
一幫妖怪沒想到關鍵時刻被一個人類威脅。
白蘇和白影本來打算放個大招的雙臂也不由自主的垂下了。
娥皇在陳鍾的手裏,軟綿綿的又叫了一聲:“姐姐……”
陳鍾手裏掐著娥皇雪白纖細的脖頸,一邊大聲喊到:“大福呢!大福怎麼樣了!”
大福很快從角落裏齜牙咧嘴的爬起來,她上前幾步跑到陳鍾跟前,狠狠給陳鍾後腦勺來了一巴掌:“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沒事兒!趕緊的躲回去。瞎摻和什麼。”
她從陳鍾手裏把娥皇接過來,大聲朝著外邊喊:“老板,老板娘醒了!”
徐鶴這才驚覺自己聽到的不是幻覺,他想上前去看一看日思夜想的娥皇。
但是他的傷口太多了,徐鶴流了一地的鮮血,捂都捂不住。
他的體力和精力都隨著滿身的鮮血流光了。
徐鶴看著自己手背上慢慢浮起的老年斑,他已經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
無非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年人罷了。
徐鶴心裏升起一股世事無常的悲涼。
他隻是想來看一看白蘇口裏說的,他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