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英靠在她的身邊,纖長白皙的手掌慢慢摩挲著娥皇沒有溫度的小手。
她時不時的攏一把娥皇耳邊散下來的長發,嘴裏輕柔的唱著一首古老的催眠曲。
女英的臉上始終帶著溫柔和暖的微笑,她長長的蛇尾隨著節奏一甩一甩,兩隻眼睛始終定定的黏在娥皇的臉上,好像看多久都看不夠。
白蘇站在穹頂外麵,他看著女英的一舉一動,心裏豁然開朗。
他真的是大意了。
之前徐鶴跟他說“女英對娥皇的執念如此之深”,說“要不是你有用,她早就對你下手了”,他還在心裏暗自嘲笑徐鶴,不明白姐妹之間的感情。
現在他在玻璃牆外麵不動聲色的看了許久,才驚覺女英對娥皇的執念是什麼。
他似乎也明白了娥皇的戀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娥皇到底用了多久才看清楚女英對她的感情,察覺了不對勁之後才帶著徐鶴四處躲藏,可惜最後也沒能躲開,女英還是對徐鶴下了毒手。
而徐鶴也沒有想象中的對娥皇那麼衷心,尤其在他明白了對娥皇來說他不過是個長的相像的替代品之後。
他將計就計取了娥皇的血肉,成功改造了自己,延續了自己的壽命,在人類世界裏過的風生水起。
要不是白影無意間撞見了他,可能所有的一切都被蒙在鼓裏。
千年萬年的被蒙蔽下去。
女英在娥皇床邊翻來覆去的把一首長長的催眠曲唱了三遍。
她心滿意足的站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一次性針管,從自己的手臂間抽出指甲蓋大小的一點來,紮進娥皇的脖子裏。
娥皇剛才還微微抖動了一下的手指很快隨著女英的動作,徹底的靜止不動了。
女英俯下身摸了摸娥皇的額頭,輕輕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濕潤的吻。
女英麵前的玻璃牆上反射出一點白色的影子來,她立刻警覺的回頭去看。
身後的穹頂之外什麼都沒有,隻有沉默的魚群在外麵來來回回的遊動著。
看起來又唯美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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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傻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她覺得今天的白蘇可能是燒糊塗了。
他在說什麼?
李可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想道:“他說的每個字我都明白,為什麼合在一起我就都聽不懂了。”
白蘇坐在李可麵前,誠懇的問道:“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故事,講的是姐妹之間相愛的。”
李可指揮著漿糊一樣的腦子想了一會兒說:“姐妹之間,這個我倒是沒看過,不過網上隨便搜搜應該一大把,德國骨科什麼的?”
白影從樓上不緊不慢的走下來,邊走嘴裏邊涼颼颼的說:“現在才反應過來嗎?你這個反射弧算是慢了幾百年吧。”
白蘇一把上去揪住白影的領子,聲音裏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反而這個時候來看我的笑話!”
白影慢條斯理的把白蘇的手掌扒拉下去,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直到他自己覺得平整滿意了,才張嘴幽幽的說道:“你也沒問過我呀,大概全世界,也就隻有你沒看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