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個段譽,年紀小小的,還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啊,可是,這個孩子,就有事沒事的和女兒眉來眼去,這對薛勇強來說,又是一件不喜之事,所以,如此累加,諸象橫生,現在,薛勇強還真的更加不喜歡段譽了。
薛勇強沉下臉來,朝段譽說道:“你的意思是想告訴我,隻在小孩子厲害,老夫此等活了一大把年紀的,反倒不中用了?”
薛寧軒在一旁聽了薛勇強咄咄逼人的話,一時有些坐寧不安起來——這薛勇強分明是在針對段譽嘛,反正,無論這段譽說什麼,都是錯的,都是不討喜的,看來,這薛勇強對段譽還真有了成見了呢。
薛寧軒在段譽的手上吃過虧,所以知道段譽言語犀利,也不是個吃素的主兒。現在,薛夫人和薛凝蘭沒有回來,薛子軒也不在場,還真沒有人出來能打個圓場,所以,這薛寧軒生怕段譽一下子忍不住薛勇強的脾氣,然後就此翻臉。那麼,他和薛凝蘭,就真有沒戲了。
現在的薛寧軒和薛子軒兄弟,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心,已經開始偏向段譽,而且,對薛凝蘭和段譽的與,開始操起心來了。
誰料,薛寧軒擔心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而段譽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說道:“伯父此言差矣,古有薑太公八十歲拜相,名垂千古,自古高堂明鏡,都是有福之人。所以,怎麼會說年老的不中用呢?依小侄看來,一個人中用不中用,其實不是看年紀的,而是看他為人處世,是不是受人尊敬的——兩位薛哥哥少年英才,人人稱頌,薛府之中家和人寧,這都是薛伯父教導之功啊。”
薛勇強有些意外地看著段譽,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要知道,段正幫就是一個靠著軍功進京,甚至是沒有什麼地位的武將,更因為他少年失怙,所以,在這京城之中原本就沒有什麼根基。後來,段正雖然與禦史府的小姐結親,可是,那禦史府的小姐早年逝去,禦史府更是遠遷京城,從此以後,段正也就沒有了倚仗。所以,在京城之中,段正雖然也有著一官半職,可是,卻向來並不算是多重要的人物。而且,薛勇強雖然時常看到段正,可這兩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是以,最多隻一個點頭禮而已。
識人看後輩,在薛勇強,甚至是在無數人的眼裏,這個段正,都絕對不會生出太過出色之輩。可現在呢?這個段譽,真不知道象誰,這牙尖嘴利的不說,還句句有理呢——雖然,他這理多數都是歪理,可照樣能說得冠冕堂皇,令人無從反駁。
想到這裏,薛勇強臉色更加陰沉了一些,他說道:“你隻要老實告訴我,你怎麼知道凝蘭受辱的事情也就是了。”
這段譽既幫得薛凝蘭,那麼事先必得知了這事,可是,他又是從哪裏得知的呢?這一點,薛勇強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對於薛勇強來說,段譽是怎麼知道女兒受辱的這一件事,就變得十分的重要。
段譽聽了,遂正色地說道:“侄兒原是不知道這事的,可是,今日恰巧侄兒有事外出,在外麵無意之中聽說張府的公子有一個情人來了,而且是來鬧的,然後,偶爾聽說薛府的人也在,所以,就想來看看,卻不料正看到張府的人出言無狀,所以,侄兒這才忍不住出言相助。”
薛勇強望著段譽,說道:“那麼,你是怎麼相助的呢?”
方才的時候,薛勇強已經聽說過了,這個段譽,居然敢在人前大聲說自己是凝蘭的未來夫君,這才斥退了張掖。
現在,張掖固然退了,薛凝蘭的麵子似乎也保住了。可是,這段譽豈不是成了麻煩?因為,單單是段譽的“薛府的女婿”的這幾個字,就足以讓薛府成為另外一個笑柄。要知道,薛勇強可是絕對不會讓女兒嫁給這樣的一個白丁的。即使是白丁,也要是有名的白丁,而不是象是段譽這樣一個前途未卜的毛孩子啊。所以,單單是段譽在人前的說辭這一條,讓世人皆知段譽是凝蘭未來的夫君,這就讓薛勇強的心裏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