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薛勇強以為,被孫雨調戲的,隻是一個尋常的他家丫頭,而這些下人們,除了想銀子,還是要銀子。而作為主人家的薛府,隻要肯使銀子,就沒有什麼是擺不平的。可而今,被孫雨調戲的,卻是聶府嫡出小姐的丫頭,那麼,這事,就真的要分出個孰輕孰重出來了!
三姨娘最會察顏觀色,她乍一看到薛勇強的神色變了,連忙跳了出來,大聲說道:“說給你們銀子,還真是便宜你們了,要知道,我家雨兒長得俊,到處惹女孩兒的喜歡,別人家的女孩兒看到會倒貼過來,有什麼稀奇的呢……”
聽了三姨娘的話,聶夫人冷笑起來:“嗬嗬,這薛家,是不是真的要變天了呢?堂堂的薛夫人還在這裏,卻任由一個下人在這裏狂吠亂叫的?”
薛勇強寵妾滅妻的事情,眾人皆已早知。可是,今日一見,聶夫人才知道,這薛勇強真的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三姨娘生平最恨別人說自己是奴婢了。現在,被聶夫人教訓了一頓,她臉色一白,一甩手,就要和聶夫人辯論!
薛勇強連忙拉住了,他回過頭來,朝著聶夫人強笑道:“聶夫人這調戲一說,應該是嚴重了吧。想來,這都是下人間的玩笑話吧,小丫頭年紀輕,臉皮薄,開不得玩笑,也是有的,我現在就讓這個不成器的小子給聶府的丫頭道歉,聶夫人看看,事情是不是可以就此作罷了呢?”
聶夫人萬萬沒有想到,薛勇強會如此無恥。她一口氣堵在心口,頓時說不出話來!
薛夫人此時再也聽不下去了。明明孫雨調戲了人家的丫頭,現在,薛勇強卻在這裏強辭奪理不說,還任由三姨娘在這裏撒潑,不得不說,薛夫人真的想找塊豆腐,當場撞死。她眸子裏含著熱淚,望著薛勇強,淒然說道:“老爺……這薛府的麵子,可真的要被丟光了啊!”
薛勇強狠狠地瞪了薛夫人一眼:“這事兒,還不是你惹出來的?現在知道錯了麼?還不快快勸說聶夫人,請她好生回正堂裏坐著?”
一側的三姨娘看到薛夫人被訓斥,心裏更加得意了。她走到小競的身邊,朝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冷聲說道:“喲,這身板兒不夠硬,臉盤也不好看,你說說,我家雨兒能看上你什麼……還調戲你呢?說句實話,是不是你倒貼上來的呀……”
小競聽了三姨娘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她一把甩開剛剛走過來,扶持她的丫頭,一閃身,就要掙紮著,朝著一側的池塘跳下去:“奴婢活不下去了,奴婢這就去死!”
看到小競竟然受此侮辱,一側的聶采月也被氣得渾身發抖,她一把拉住小競,朝著聶夫人喊道:“娘,小競和女兒一起長大,汙蔑小競,就是汙蔑女兒……女兒不管了,這次,若是沒有個公道給小競的話,女兒也不想活了!”
聶夫人一聽,立時吃了一驚,她一把拉過聶采月,怒道:“你胡說什麼呢?薛大人在這裏,定會還小競一個公道的,若是薛大人給不了,薛老太爺也健在,若還不行的話,你的大舅舅掌管禦史台,專門管這些閑事,瑣事的,你一個女孩兒家家的,擔些什麼心呢?”
聽了聶夫人的話,聶采月這才拖著小競的手來到薛勇強的麵前,倔強地說道:“今日,采月和小競的命,都在這裏了,還請薛大人還采月和小競一個公道才是!”
薛勇強望著聶采月,再看看衣衫被撕爛,滿臉淚痕的小競,再看看一臉悲憤的薛夫人,他一時怔怔的,竟然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