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夫人微微地沉了沉臉,盡量壓平了聲音,冷聲叱道:“芽兒,還不快將事情的始末講清楚,讓薛夫人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沈芽兒聽了,偷偷地挪了一下腳步,這才紅著臉,低聲說道:“夫人,誰知道小競姐在走到後山的時候,一個男子突然撲了過來,對著小競姐又是撕,又是扯的,還把小競姐的衣服都扯爛了……”
沈芽兒說著,偷偷地看了一眼聶夫人的神色,用力吞了一下口水,訥訥地說道:“這件事,薛府的三小姐,還有小姐都看到了,她們走過去,想要拉開那男子,誰知道,那男子的手裏,還扯著小競姐的衣服。而小姐當場就生氣了,罵小競姐不知道廉恥,當眾和男子拉扯!可小競姐說,她剛剛走到後花園,這男子就撲上來,一把抱住她,連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芽兒一邊說,眼圈也紅了,她的聲音裏,也多了些憤憤不平的意味:“可是,小姐說了,小競姐肯定在撒謊,因為,那個男子,竟然是三小姐的表哥,也是這府裏的客人,是犯不著和一個丫頭拉拉扯扯的!小競姐一看小姐生氣了,她朝著小姐磕了頭,就要朝著池塘裏跳去,還好,被我們幾個好拉歹拉的,拉住了,這才沒有出事!”
小丫頭說著,嘴巴可能幹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側的雪梅連忙捧了水過來,沈芽兒一口喝幹了,用手抹了一下嘴,這才繼續說道:“現在,小姐那裏,可是亂成了一鍋粥了。那位什麼表少爺的,根本就不承認碰了小競姐,而小姐還在生氣,小競姐還在尋死覓活的……”
聶夫人聽了沈芽兒的話,還未來得及說什麼,薛夫人已經率先朝外走去——這聶夫人鄉女是薛府的客人,而聶采月更是薛凝蘭的朋友,若是聶采月在薛府裏出事,那麼,無論是她,還是薛凝蘭,對於這事來說,都是難辭其咎。所以,這種事,於情於理,薛夫人都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看到薛夫人邁步而出,身後的聶夫人的臉色微微地變了一下,她連忙一提手裏的裙子,跟著邁步朝前跟了上去!
聶采月,可是她捧在心尖上疼愛的女兒啊,若是這薛府的人,敢找她的麻煩的話,相信聶夫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到聶夫人和薛夫人聯袂而出,身邊的丫頭們,連忙都跟隨著去了,薛凝蘭也神色凝重地拉著段青茗的手,跟在兩人身後,朝外走去!
感覺得出來薛凝蘭的緊張,段青茗隻是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心,示意她放心,事情,一定會圓滿解決的!
後花園離薛凝蘭的院子並不遠,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院門外走去,才一走近院子的門口,就聽到遠處的吵鬧聲、怒罵聲,還有人“嚶嚶”的哭叫聲,可以說是熱鬧極了。
再走近一些,就看到有人在拉拉扯扯,還有人拳打腳踢的怒吼聲。一群人,圍成一個圈子,不知道在做什麼!
一個年輕女子尖利的聲音,由遠處傳來,仿佛帶著說不出的憤恨以及不平之意:“是你,就是你,你敢否認麼?就是你調戲了小競姑娘,難不成,你想否認麼?”
那女子的話,由冰雪冷風之中傳來,那樣的冰冷氣息,聽在眾人的耳中,猶如廊前的冰柱,哢喇喇的一聲,碎裂了!
薛夫人聽了這樣的話,不由地微微地蹙了蹙眉——誰調戲了誰?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