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聶采月沒有心思去欣賞這冰雪霜花,隻是怔怔地坐著,想到委屈處,禁不住又流下了眼淚!
而那個忠心的丫頭小競,則氣鼓鼓地跺著腳,卻不敢真的撇下小姐,卻找段青茗算帳!
正在這時,幾個人的身邊,響起脆生生的聲音:“喲,這不是聶小姐麼?剛剛我看,你還陪著我二姐來著,怎麼,此時一個人在這裏抹眼淚了呢……”
聶采月正是傷心處,乍一聽到人聲,頓時吃了一驚。她驀地抬起頭來,隻看到一個韶齡少女正踏著亭子的石階,冉冉地朝著聶采月走了過來!
那個少女,給十一、二歲左右的年紀,隻見她,長著一張精巧的瓜子臉,媚眼天成,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一身絳紫色長裙,繡著富貴的牡丹,水綠色的絲綢在腰間盈盈一係,身上披著一件淡粉色的狐裘,將她的肌膚,更襯得猶如冰雪一般潔白。
聶采月看到那少女,吃驚地問道:“請問你是哪家的小姐,怎麼會認得我?”
少女在亭子裏站定,望著聶采月,大大方方地笑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就聶府的小姐吧!”
聶采月詫異地望著眼前笑容可掬的少女,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是……”
聶采月並未見過這位如此嬌美的少女,看她的衣著打扮,不象是尋常女子,可是,看她的臉上,卻沒有嫡家女子的端莊,小小年紀的,已經眸光飛揚,媚態微露。
看到那少女近得前來,就要走近聶采月,小競連忙上前,張起手來一揚,大聲說道:“你是哪家的小姐?不報上名來,不準接近我家小姐!”
那少女將小競上下打量了一眼,手裏的帕子一甩,竟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喲,好忠心的丫頭啊,真知道護主,可剛才,段青茗欺負你家小姐的時候,你哪裏去了?”
一提到剛才,小競的氣勢立馬弱了下來,要知道,主子的性格,最是善良,通常隻會委屈自己,然後,在無人處偷偷地抹眼淚,方才,若是自己在場的話,哪怕是幫小姐說幾句話都是好的呀,可是,最可恨的是,偏偏自己不在!
看到小競不說話了,那少女走上前來,親熱地拉起小競的手,笑道:“好啦,我是開玩笑的啦,我知道小競是個好姑娘,方才,隻不過是讓段青茗鑽了空子而已!”
小競一聽對方的話,立時握緊了拳頭,讚同地說道:“誰說不是呢……也怪那個段青茗,早不出現,遲不出現,到我去幫小姐裝暖爐的時候,她就出現了……哼,下一次,我再不能讓她點了小姐的便宜……”
聽到小競竟然在外人麵前說段青茗的不是,聶采月輕輕地搖了搖頭:“算了,小競,那段家小姐,畢竟年紀還小,就算是我讓著她的罷!”
口裏雖然這樣說著,可是,看她的眼神,已經黯淡下來,聶采月輕輕地咬了一下下唇,然後,起身,朝亭子外走去:“好了,小競,母親應該和薛夫人聊得差不多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聶采月才剛剛站起身來,就聽到那少女忽然開口道:“我方才看到聶小姐是和我二姐姐在一起的,難不成,她就任由她的客人受委屈不成?她就不管管段青茗?”
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這個薛凝蘭,真的是和她沒用的娘一般,色厲內荏,隻會對著她神氣,扮高調。可現在,她也不用腦子想想,這聶采月也是薛府的客人啊!可是,就因為薛凝蘭的段青茗走得近了一些,所以,就任由她如此明目張膽地欺負聶采月,她竟然連句公道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