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蒼生謀福!”
“換個天下,換個天下!”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眾人哄然叫道。
眼見眾人神情激昂,李行空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看了一眼沉央三人所藏巨石。
沉央心頭一緊,隻覺這大和尚精眼如電,好似穿透了巨石,把三人看得清清楚楚,他當即不敢再看,唯恐被大和尚察覺,暗暗捏了空白符紙在手,心想,稍後若是被他發覺,免不了一場惡戰,隻是這李行空非我能敵,盈兒卻當如何是好?
轉眼看向盈兒,小丫頭也正在看他,此時她還被莫步白悟著嘴巴,莫步白手掌極大,她的臉蛋極小,隻露一雙眼睛,格外水亮。
沉央朝她點了點頭,暗想,此事因我而起,我又與李行空有得大仇,但卻與盈兒無幹,稍後豁出這條性命不要,我也當護得她周全。
忽聽李行空笑道:“為大道計,天下自然得換。不過還需各位齊心戮力。”
“自以左使馬首是瞻。”眾人齊聲道。
鐵佛子道:“屬下有一事不明。”
李行空道:“你且說來。”
鐵佛子道:“天地盟既立,我等也位屬左使之下,為何卻要來這長安?大江以北,不知天地盟之人極多,李左使領著我等一路殺將過去,豈不快哉?”
李行空冷笑道:“殺,傾力而為又能殺得了幾人?”
莊老二也道:“大哥,殺戮乃是小道。若為大道,自是得殺人,但也得分個時候。如今時機未至,我等務必以盟主號令為尊,不可胡來。至於為何來這長安城,大哥且想一想,天下之大,必有我道中人。與其遍訪天下,莫若來這長安城以逸待勞。”
獨孤勿庸陰惻惻地道:“來年開春,皇帝老兒舉辦瓊樓仙宴,天下各路群豪蜂湧而止,正好搭個順風舟。”
紅娘子笑道:“大哥此言差也,那皇帝老兒舉辦的勞什子瓊樓仙宴哪會有甚麼高人?不過是些跳梁小醜罷了,盟主豈會看在眼裏?”
莊老二道:“皇帝老兒的瓊樓仙宴盟主與左使自是不會看在眼裏,但是紅娘子莫非忘了,瓊樓仙宴之後便是十年一度的水陸大會?聽說,華嚴寺這一次主辦水陸大會並非為超渡枉死城的亡者,而是廣邀八方,不論佛道,隻論道法。自唐伊始,佛道暗爭,這華嚴寺舉辦水陸大會不論門戶,隻論道法,那天下道門豈會閑著,自是會來爭個高低。”
獨孤勿庸點頭道:“屆時,我等靜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正是如此,要換天下,要改大道,必得多方有識之士群策群力。”莊老二笑道。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都道盟主高瞻遠矚,天下無人能及。
紅娘子笑道:“老布魯,華嚴寺這回舉辦水陸大會,可有邀請你來?好歹你也是一行大法師座下第一弟子。”
胡僧布魯臉色一變,鐵佛子笑道:“紅娘子切莫如此說,布魯老弟當年大法初成,便趁著一行和尚不備,一拳轟爛了和尚光頭,如今已是密宗棄徒,怎會去參加那勞什子大會?”
“怪不得一行和尚佛法高深,卻早早死了,原來竟有這擋子事。和尚沒了腦袋,那是甚麼?”一人笑道。
另一人道:“那是王八縮頭。”
“哈哈哈……”眾人又笑。
莊老二笑道:“聽說,這次華嚴寺倒出了個不世奇才,法號澄觀,年方二十許,卻深諳佛法,具胎藏化金剛,合而不二,極是了得。”
胡僧布魯臉色更沉。
南宮宇道:“若說佛法,天下又有誰能比得過金剛三藏大法師,這次水陸大會,不知是否有他?”
眾人一聽金剛三藏大法師,麵色齊齊一變,就連那獨孤勿庸也是神色一凜。
莊老二道:“開元二十八年,金剛三藏與羅公遠鬥法,金剛三藏略輸一籌,就此消聲匿跡,有人說他雲遊四海,有人說他佛法不敵道術,羞愧之下已然暴斃。”
“死得好,死得好。若他不死,必為天地盟大患。”
眾人嚷道。
莊老二看了一眼李行空,微微一笑:“金剛三藏與羅公遠縱然厲害,又豈能敵得過盟主?盟主如今已是半仙之身,縱橫天下,無人可敵。”
“盟主威武,盟主威武。”眾人齊聲叫道。
“聽了這半宿,三位可知,我天地盟乃是代天地立道,為天下蒼生謀福。三位可願入我天地盟?”
就在這時,李行空忽然淡淡說道,說這話時,他背著雙手,抬頭看天。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所以,俱是抬頭看天,心道,莫非天上藏有人不成。隻有獨孤勿庸麵色一變,匆匆看向巨石。
沉央三人卻是大驚。
“出來吧!”
李行空冷冷一笑,反手打出一拳大手印,直把那巨石打得粉碎。與此同時,沉央打出元陽乾罡雷符,莫步白橫劍一斬,盈兒一聲嬌喝,抱劍也斬。
天雷忽降,爆於人群之中,眾人閃避不及,當即便有人被炸得焦黑,正是那瘸腿壯漢,他渾身上下直冒黑煙。眾人大怒,正欲衝上,莫步白環環一斬,劍氣犁地,塵砂飛揚,亂石穿空。那南宮宇匆匆躲避,險些被小丫頭一劍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