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白、金、黑三道奇光在半空中激烈碰撞、鬥地不可開交的時候,寒月姊姊所顯形出來的那頭“蒲牢”奇獸昂首一聲尖嘯,聲如洪鍾長鳴,看樣子似乎也要加入那戰團中去。忽然又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一記鍾聲響清夜,眾生同夢不同塵!”
他話音一落,隨即一個聲音接道:“梅雪爭春未肯降,小鏡湖畔掛寒霜。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言畢,又一道金光不知從何處飛出,加入三道奇光之中,一時間空中好似放起了煙火一般,讓人眼花繚亂,也不知道是誰打誰了。
這時候,忽然聽見辟邪前輩的聲音從山莊深處傳出來道:“老人家打狗不成,反倒跟兩個娃娃對咬起來了,羞啊羞!”
一雄渾的聲音怒道:“你說什麼?”空中一道金光隨即滯了一下,從劇鬥中倒飛了出來。
眼看這金光一退,那白光作勢要追趕,卻被剩下那一道金光阻攔住了。黑光則低聲嗷叫一聲,趁機轟地衝入小鏡湖之中,揚起巨大的水花,在湖水中銷聲匿跡了。
四道奇光來去都隻是一瞬間的事,卻把我看地心馳神往,又呆若木雞,不明所以。
隻見空中那道白光緩緩落下,一個白衣勝雪、麵罩寒霜的陌生女子,兩道冷電一般的目光在我身上稍稍一撇,隨即冷哼一聲,問寒月道:“姊姊,這兩個是什麼人?”
寒月作笑道:“他們是老不死新收的‘臨時弟子’。”
“臨時?哼,老頭子越來越不規矩,想法越來越古怪了!”這白衣女子的眉目之中依稀帶了點寒月姊姊的影子,可是一身冷寒之氣卻又比寒月姊姊身上更凝重了九分還不止。隻見她微一抬頭,又問天上那道金光:“你呢?你又是什麼人?”
隻聽金光中有人說道:“在下嶽穆,與劍魔前輩有約在先,要替他守一年莊門。”
“嘿,原來是替我值班的!”白衣女子一笑之後,臉上隨即又冒起了一股寒氣,一雙冷眸都凝聚在了那道金光之上,“這把‘真剛劍’,你又是從何得來?”
隻聽見嶽穆的聲音從那道金光中傳出來道:“從有緣之處得來。”
這二人一天一地,一問一答,讓我和小千都神往不已。小千咕嚕吞了口口水,指著天空上的那道金光,羨慕道:“原來這飛劍還能傳音,這玩意兒就是對講機啊!”
“哼!”白衣女子又是一聲冷哼,又道:“我問你,你剛才那句‘梅雪爭春未肯降……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是什麼意思?”
此時那道金光的光芒已比先前要收斂地多,隻見那金光像人點頭一樣點晃了一下,道:“素聞劍心山莊中有‘霜月二珠’,是劍魔前輩的得意弟子,看姑娘的打扮,想必就是那‘霜’字的青霜姑娘吧?”
“哼,誰說我們是劍魔弟子?還有,什麼叫做‘看姑娘的打扮’?難道你一見到我就覺得我很冷,讓你想到那個‘霜’字嗎?”
隻聽那嶽穆的聲音道:“在下並非這個意思,在下初遇姑娘,便想到了‘陽春白雪’四個字,因此才以雪比喻……”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未等嶽穆把話說完,青霜把腳一跺,化作一道白光,倏一聲便遠去不見了。
那嶽穆也不追趕,反正他化身在那金光之中,也不知此時是一副怎麼樣的表情。隻聽他道:“寒月姑娘,莊外有兩個和尚,自稱是普渡寺的人,一個叫弘生,一個叫弘滅。我勉強隻能拖住一人,還是請姑娘出麵,親自問他二人的來意為好。”
寒月笑道:“你能拖住弘生大師,傳到江湖上,那可是轟動武林的大事。”回頭又對我和小千道:“看來今晚練不成功啦,你們陪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