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梉檮獨挽,爭下時機,眾仙趕至,往仙魔洞。】
仙魔兩派各有十餘位化仙成魔境界高手爭鬥,此刻拚戰正酣,一方空間都出現了紊亂的波動,恰在此時,忽聽一聲淡然悠遠的聲音傳來,宛如清泉入喉,直接打斷了原有的喧囂,將火爆的場麵瞬間鎮住了。
“真是怪了,何時這上古枯城也成了喧囂的鬧市了?”
聞聽此言渾厚有力,內藏深功,仙魔各派不禁暫時停下了手中的拚鬥,各自忙收了法寶。
隻見一道濃綠的光芒從上古枯城射出,綠光中顯出一道身影,須發蔥綠,長眉入鬢,胡須垂膝,骨健虯蒼——正是梉檮。
仙道中自然有人第一眼認出,不自覺呼道:“梉檮前輩……?”
聽得有人提及梉檮,魔道高手們心頭也不禁一緊。
梉檮名聲在外,赫赫鼎鼎,仙魔兩道各有耳聞,隻不過現露於世,魔道眾人自然不怎麼認識。
魔道中不乏有機靈之人,忙恭敬道:“在下危月窟李癬,不知前輩在此清修,還望前輩大人大量,不予計較,懇請前輩先行一步,魔仙兩道的恩怨就不擾煩前輩了。”
“哼!什麼仙道,魔道!修道者以追求道境為本,老夫從來不予劃分,在老夫看來,根本就沒什麼仙道魔道,管你們什麼魔仙兩道的恩怨。”梉檮冷言道。
魔道中又一人連忙道:“對對對,梉檮前輩向來以靈界尊者自居,自然不去管魔仙兩道的事情。”
“嗯……不過,這一邊有老夫舊識,曾在五百年前贈予老夫靈酒一壺,不想今日在此相見。”
仙道此行來的,多為隱世高手,並沒有妙音穀之人,不過其中一位樣貌三十左右的男子聞聽此言一步輕輕踏出,施禮道:“不想多年前的一壺靈酒,前輩依然記得,倒叫晚輩有些意外了。”
“唉,別前輩長前輩短的了,這修道界就是規矩太多,要說咱們同屬化仙境界,理應平起平坐,修道界就當以修為而論,用不著這麼客氣,倒是這些人有何過節和你過不去,老夫可是得管一管了。”梉檮豪爽地回答,叫仙道諸人心頭大悅,這不是沒理由找理由呢麼?看來,梉檮這是擺明了要幫仙道了,要說梉檮此人,可是幾千年都不出手,不管閑事了。
梉檮本在妙音穀久居,自然算仙道之人,而魔道的行為處事,又怎能入得梉檮之眼,梉檮乃修心之人,怎能同流合汙呢?
“梉檮前輩故友已見,就請自便吧,打擾前輩清修,我等自會於他日登門賠罪,不過我等收魔道重托,此行要事在身,隻能無禮了。”魔道有人按捺不住了。
“這是要敢老夫走怎地?”梉檮眉頭一皺,轉而道:“要鬥法,也不挑挑地方,在上古枯城打架,當心老夫將你們一個個的都丟進枯城裏麵,叫你們也嚐嚐久困終生的滋味!”
話鋒如此,仙道早有人再次亮出法寶,一道絢麗的光芒衝天而起,殺了過去,緊跟著,仙道其餘各人也紛紛法寶齊出,衝殺上前。而仙道各人此刻才驚喜地發現,他們每人身旁都縈繞了一圈綠色光暈,正是梉檮給予的生命加持,可使得體力法力得到一定的恢複,頓時精神充沛,戰力再增!
魔道一見此景,連忙應戰,大戰再次打響,魔道人處事向來傲慢無禮慣了,從來憋不住氣,連連有人破口大罵,惡毒的言語更是直指梉檮。
“老不死的東西你道貌岸然,還是幫仙道!”
“就說你們魔道能有什麼出息,都是成魔境界的人了,還這麼控製不住心性,我還有三位朋友在城中等候,此戰就快些了結了吧,就你們這樣什麼時候能打完,免得把萬年靜謐的上古枯城搞得烏煙瘴氣,壞了我三位朋友的興致。”
萬年靜謐,倒不是這裏風景怎樣,而是懼於上古枯城的威名,不敢有人前來啊。
上古枯城前頓時寶光衝天,霍霍聲起,而梉檮也是低喝一聲,口中默念,雙目微垂,以其自身為中心,迅速生出大片枝葉來,那枝葉擴展特別快,緊接著是一棵又一棵的枝繁葉茂的綠植,成片成林,瞬間擴展到幾萬丈來。大片綠光盈盈擴散,十分充沛,籠罩這此方戰場,綠光之下是數不清的各類森林生靈,而衝殺在前的仙道人士身旁的光環剛剛被魔道擊潰,轉而又補充上來,這是生命之源的力量,是萬靈護體術發揮到極致的力量,正是梉檮所為。
魔道李癬見狀不好,疾呼道:“對方太盛,法力體力無盡,如此不是辦法,早晚拖垮咱們,我等還是撤吧。”
魔道眾人邊戰邊撤,其餘人恨恨地望向一動不動的綠光中心的梉檮,極為惱火,幾個人相互望了一眼,在撤離前齊刷刷地合力一擊,直奔向那毫無防禦的梉檮,這一擊聲勢浩大,不可小覷,五六位成魔境界人士的合力一擊當真恐怖,可是這一擊恐怖的有些誇張,細細觀瞧,那一擊光波中竟然藏有一人,是成魔境界的人,此人正在自爆!連仙道人士也是一驚,不想魔道竟做如此一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