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容澤回神,蕭絕將秋水漫放平,讓出了地方。聶容澤走過去,坐在床榻一角,伸手撫上秋水漫的脈象,卻見他俊逸的臉上微微一抹凝重,眉頭跟著一擰,又仔細的探了探。
蕭絕臉色著急,雙眸一直盯著聶容澤的動作,等的急迫。“她先是被人下了失魂散,又受了寒氣,還受了傷,再加上她心情鬱結這病才來勢凶猛。”聶容澤收回了手,正色說道。
蕭絕微微一怔,聶容澤的話他一字一句聽在耳中。“失魂散是什麼東西?”蕭絕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
聶容澤起身,環顧了周圍一眼,常風似是知道他要尋什麼,忙走了出去。“失魂散是一種能迷失心智任人Cao控的毒藥,中了此毒的人將受人催眠,說出的話都是違心之詞。”
蕭絕渾身一震,猶如被人猛的劈了一下。花園中,他怎麼就沒有看出秋水漫的異常?她是被人下了藥,那些話都是假的。
蕭絕閉了閉眼睛,內心翻騰不止。常風斷了筆墨走了進來,呈到了聶容澤的跟前。
聶容澤看了常風兩眼,唇角微微一揚笑若Chun風。“不愧是蕭絕調教的人,頗有眼色啊。”他隨意的讚賞著常風,提筆寫下一張藥方。
“這藥方隻能治病卻不能治心,眼下王妃心傷過度,若是她執意不肯醒來,就算服下什麼靈丹妙藥也是枉然。王爺,你明白嗎?”聶容澤將藥方遞給了常風,常風接過,微微一愣。
蕭絕轉身看著躺在床上的秋水漫,是他傷她至深,所以她用這麼辦法來懲罰他。“常風,去煎藥吧。”他說著坐在床榻前,伸手握著秋水漫纖細的小手。
聶容澤站在原處久久未動,過了一會後他一聲輕歎又道:“我先回去了,王爺有什麼吩咐派人來遣我就是。”
蕭絕沒有回頭,清涼的聲音隻留下兩個字:“多謝。”
聶容澤淺淺一笑,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前他又回頭看了蕭絕一眼,這一眼帶著審視和探究。他收回目光,走了出去,頭頂一片璀璨的星空,他的身影也模糊在了夜空中。
蕭絕喂秋水漫服了藥,果然她的高燒終於退了去,隻是她一直睡著卻不醒來。蕭絕真的擔心聶容澤說的話,害怕她自己不想醒來,便和她說了一夜的話,從他兒時一直講到遇見她的那個時候。
秋水漫似是掉入冗長的夢裏,周圍一片混沌,迷霧重重。她想走出去,但好似被困在了迷霧中,直到有低沉的聲音在喚她的名字:“漫兒,你醒來吧,漫兒。”
像是下雨了一般,有雨滴一滴滴落在她的臉頰上,她的心突然一陣揪疼,那個模糊的人影在那片迷霧中慢慢的開始變得清晰。
他頎長的身影,標致Xing的黑色錦袍,那孤寂的背影和他俊朗的五官在她腦海不停的閃現。
她想去追那道影子,可他卻突然消失在眼前,她驚慌失措的大聲喊著:“蕭絕”雙眼暮然睜開。
“我在,我在。”蕭絕抓著她的手,看著她醒過來,臉上滿是喜悅之色。
秋水漫的眼睛動了動,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是在做夢嗎?她恍惚了片刻,感覺到手心被人緊緊攥著,這不是夢,真是蕭絕。
秋水漫想起昨夜發生的事,眸光的光彩慢慢的散去,清啞的聲音有些冷漠:“放開我,出去。”
蕭絕的心一沉,握著她的手慢慢的鬆開。“漫兒,對不起,我……”在她昏迷的時候他可以毫不顧忌自己的身份和她說出那些話,可如今她醒了過來,他竟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他蕭絕半生戎馬,馳騁沙場,可以讓敵人聞風喪膽,死而複生後更有鬼王的稱號,人人畏懼。
他自詡不將天下人放在眼中,卻唯獨對一個她無法自控。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控製他的情緒,就如此刻她冷冷的漠視自己,斥他離去。
明知是自己有錯,明知是自己無理,更怕自己的強勢會讓她受傷,他竟半豪反抗不得。
秋水漫別過臉去,心中卻是複雜萬千,她夢中也是他的影子,醒來看見他守在自己身邊她明明是欣喜的,可她就是不想原諒他。
“你在睡一會,我讓聶容澤再來給你把把脈。”他起身,說的話極盡的溫柔。秋水漫能感覺到,他看了她一會才不舍的轉身離去。
聽著房間裏安靜了下來,她背過身去,看著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昨夜她昏過去後就失去了意識什麼也想不起來,她唯一記得的是蕭絕的聲音和那冰涼涼落在自己的臉頰上的東西。
她細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臉頰,摸到一點水跡放在唇邊舔了舔,是澀的,這是淚!
蕭絕他為她哭了嗎?這怎麼可能?秋水漫自嘲一笑,望著床帳上的繁花久久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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