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淩月失蹤的事情並未讓淩笑和淩墨知道,樊璃讓所有人都保持了統一口徑。
說淩月去了國外因為工作上的事情。
女兒淩笑還能暫時應付過去,但兒子淩墨顯然一直有質疑。
雖然他問的不多,但每天都會來找樊璃,每一次問的問題都一樣:媽媽的手機為什麼關機了?
樊璃的心理防線快被兒子攻破了。
他漸漸有了跟孩子們攤牌的念頭。
如果不是淩風華執意要隱瞞,他也不會閉口不談這件事。
“秦正,你先出去吧。”樊璃坐在了椅子上。
熬時間已經成了樊璃目前最痛苦的事情。
清醒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樊璃心緒不安,情緒處在半崩潰的狀態。
“樊總,我讓管家把飯菜送到書房吧……”
“不用,我不想吃。”樊璃再次拒絕。
他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渴了也隻是喝幾口水。
明知道身體健康很重要,但他隻要一想到淩月的處境,他就什麼也吃不下。
隻要他過的好,他對淩月就有負罪感。
樊家的一切讓樊璃壓抑的快要分崩離析。
二叔樊國強坐牢了。
母親何曉月也進了監獄。
弟弟樊天麟還可能是綁架淩月的罪犯。
樊璃覺得他自己已經活在了人間地獄。
所有的這一切都讓他喘不過氣來!
有那麼幾個瞬間,他覺得他活得像是具沒有靈魂的機器。
隻是還能動,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生活了。
如果不是淩笑和淩墨的存在,在時刻提醒著他不能崩潰不能頹廢,樊璃真的很想大醉一場,也想痛哭一場。
他不是神,他不過就是一個人。
……
淩晨三點多,在墓地處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影。
正是樊璃。
他穿著三天沒有換的西裝,泛著紅血絲的黑眸望著已故父親的照片問道:“爸,如果天麟真的綁架了淩月,你說該怎麼辦?”
樊家已經有兩個坐牢的人了。
如果樊天麟也被送進監獄,樊璃會覺得這個家是受到了魔鬼的詛咒。
包括他自己也受了詛咒。
幸福離他們樊家太遙遠。
不幸才是他們家的基調。
樊璃盯著不會有回應的照片又說了句:“爸,天麟是不是因為恨我才抓了淩月?”
“他是等著我去求他嗎?”
“讓我跪下求他,我能做得到,隻要他放了淩月。”
“但他現在什麼線索也不肯給,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淩月她怎麼樣了……她受傷了嗎?”
“她有沒有害怕?樊天麟不會折磨她吧?”
他自言自語,表情可悲且無奈。
用遍了所有的尋找辦法,但樊天麟像是徹底消失了。
這種崩潰讓樊璃差點幾度情緒失控,事情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第一次覺得他自己這麼沒用!
但樊天麟的失蹤,像是謀劃了很久。
所以才會讓樊璃毫無頭緒。
樊璃自嘲道:“天麟,你應該來看看我被你打擊的模樣,你會感到高興吧?”
“我找不到淩月,你讓我很無助,算你狠。”
“眼下隻有一個辦法了,如果你的目標是我,我相信你會做出選擇。”
樊璃望著父親樊遠的相片,最終還是做了決定。
“爸,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們兄弟倆反目成仇,但天麟已經變了,是他逼我這麼做的。”
“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要救出淩月。”
“爸,我愛她。”
說完這句話後,樊璃便離開了墓地。
到了第二天下午一點,樊璃在淩風集團的千人會議室召開了記者發布會。
麵對台下所有媒體,他直視著鏡頭,表情凝重,語氣懇切道:“天麟,放了我妻子淩月,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你贏了,我向你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