鯖龍國大致呈梭形,自東向西六萬四千裏寬,而從最南端中新鎮到最北端渥城則要走上九萬七千裏地。而鯖京處於國家的東北部,鯖衡武院則位於西南方的祁宏山脈之中。兩地相距八萬多裏。真可謂道長路遠,人走人疲,馬行馬乏。
在鯖龍國素有鯖衡武院是朝廷令外一半身體的說法。而加入武院的人大多為平常百姓或商人家具有武學天賦的子嗣,因為從小吃苦、做體力活長大的他們身體素質更佳。當然,也有一些仰慕武院的教習先生而拜入武院的武林世家子弟,而王公貴族家裏的紈絝公子少爺們則很少可以獲得入院資格。但為了不得罪那些大人們,也為了增加學院收入,第三十一任院長李洪濤製定了另一項招生標準,即十萬銀可以買到一個入學名額。在大陸上貨幣分為金、銀、銅三種,一金等同於百銀,一銀為百銅。而一張大餅隻賣兩銅,由此可以知道十萬銀的確是一筆巨款了,尋常人家乃至平常官員能有幾人可以拿出這麼多錢。所以通常用錢購買進入武院的人大都是富貴人家的紈絝們,這些人在武院中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歧視。不過這種種的一切並不能阻止一些大富貴人家將子弟送入鯖衡武院的意願與做法。
武院每年都會在夏日中旬進行入學測試,想當初修琦浩與趙澤征二人就是在那時候進入武院的,但如今已夏末,過上半月就要入秋,華崇德要進入鯖衡武院就隻能花上十萬銀買一個入院資格了。饒是從不將錢財放入眼中甚至視錢財如糞土的華二少,當看到華世鍾將十萬銀的銀票交到自己手中時,竟然也差點沒有站穩。華崇德心裏那叫一個憋屈和想哭啊!自己明明不願去那個勞什子武院,但老爹竟幾乎挪用棺材本來給自己購買一個入院資格,這不是就像一良家女子要被送入青樓卻還要給老鴇錢嗎!世上怎麼能有這麼憋屈的事,更可悲的是,那個悲催的傻缺竟然會是自己!但是華二少不得不屈服於父母的威嚴之下。
由於不是正常招生時間,華二少自然就失去了乘坐祁宏山脈中特產的雲鷲去武院的機會。所以華二少隻得自己上路前去武院修習。將一疊青蛟皮製的千銀麵值的銀票揣入懷中,又用手隔著衣服拍了幾下,確定已經將錢放好了,華二少才牽著匹老馬上路。一口氣行出十數裏地,華崇德才翻身上馬,直把老馬壓了個趔趄。不過還好,老馬並沒有立即倒下。
騎著本來主要是用來裝寒酸的老馬,想到昨天晚飯母親那微濕的雙眼,以及霜露小丫頭那關心的表情,華二少竟有了要作詩發泄一下心中憤懣的衝動。隻聽華二少嘴中斷斷續續蹦出這麼二十幾字“小兒昂頭向西南,臨行家母夜難眠。龍舞乾坤終憑己,但願功就慰娘安。”從小與文采無緣的華二公子將自己生平作的第一首詩反複吟詠幾遍,心胸豁然開朗,終又將那頂著草帽的腦袋抬得高了些。甚至那批老馬聽聞華二少的時候也精神了一些,仿佛連步幅都變大了不少。
行了十天後,那匹本就大限將至的老馬終於不堪華二少的欺壓,瀟灑倒下,魂歸西去。而本正自娛自樂地吹著口哨的華崇德差點摔了個狗吃屎。才走了七千裏,要知道武院距鯖京足足有四萬九千三百裏,難道剩下的路要靠自己走完!沒辦法,自己身上可沒有多餘的錢,江湖人吃喝都靠自己捕獵,哪裏用的到錢呢。沒辦法,就當是好好練練輕功了。直接靠腿跑吧!還好自己的輕功不是蓋的。
華二少學的身法可是武怪弋遊子的成名絕技遊龍身法,講求的就是一個快字。世間除了電光腿少有可以與之媲美的功法。運起神行遊龍步,華二少在林間留下一串幻影向西南方向奔去。途中撞翻片片綠葉,驚起隻隻飛禽。身形閃過,揚起一陣灰塵,留下些許驚鳴。
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就發慌。對於華崇德這一懶而言,更是覺不可一日不睡,飯不可以一頓不吃。在林野行走,作為一個習武之人,華二少自然很容易找到能烤熟下肚的東西,可是,使華二少很頭疼的是,他自己做的食物堪比毒藥,是會要人命的。想當初與兩兄弟在外遊曆的時候,華二少就經常以自己做飯為威脅來使流氓和痞子屈服,而三人除了會偷會搶會吃霸王餐,就隻剩下趙澤征能弄一些能夠吃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