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位元帥似乎並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這好辦。我待會兒就去看看他。"
"謝謝元帥!"
與此同時,聶蕭正在可汗大帳中遊說著蘇德:"可汗,聽我一句勸,殺了那個常梓逸。"
站在一旁憋了一肚子火的阿爾巴忍不住吼了他一句:"你能不能消停點兒?成天就知道殺人殺人,一天不造孽會死是嗎?"
聶蕭完全不理會他,繼續對蘇德說道:"他放在這裏,終究是個隱患!可汗要跟南宮羨談買賣,茲事體大,關乎著數十萬牧民的將來,您就不怕有人事先劫了您的貨嗎?
蘇德依舊沉默著,阿爾巴插嘴反駁道:"他都傷成這樣了,還能有什麼能耐?你也太會危言……那什麼聽了!"
聶蕭轉頭望向阿爾巴,輕蔑的反問:"將軍也跟他交過手,他有什麼能耐,您不清楚嗎?如若不是絆馬索先傷了他,恐怕我們這麼多人早就栽了不是嗎?"
"你!"
眼見聶蕭跟阿爾巴又要開撕,蘇德及時出言製止道:"都別爭了,這次我同意聶蕭的話。"
聶蕭笑了起來,阿爾巴雖然不服氣,卻也無話可說。在路上他能盡人事,但到了這裏,就隻能聽天命了。
"你去辦吧。"蘇德對聶蕭命令道。
"是,可汗!"說完,聶蕭便轉身走出大帳。
常梓逸的篷房距離映雪的篷房,大約有一裏地之遙。
作為一個閑雜人等,他的待遇與皇後皇子相比,那就是天差地別之遠了。
屋裏隻有一張床和兩三樣簡單的家具,地上的氈子也全是油汙和殘留的動物糞便。
他是個愛幹淨的人,但此時此刻,卻也並不覺得有多難受,因為這至少這是個相對獨立的空間。能讓他靜下來,好好想一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盡管他向來處變不驚,可也不可否認,目前的狀況,是他前所未有的凶險。他自己的命,皇後的命和小皇子的命,全都捏在別人手裏。茫茫草原,想要逃出生天談何容易?
更何況,映雪想念南宮羨,他常梓逸也同樣想念著悠然。
他不擔心沒人照顧她,隻是單純的想念她這個人。想念她溫柔的容貌,可治愈一切的聲音,想念她對自己充滿愛意的注視和擁抱。
此刻,她在幾千裏以外沉睡著,會不會偶爾夢見他?
想到這些,他手裏的餜子都變的苦澀起來,怎麼嚼,都會卡在嗓子裏難以下咽。
伸手去拿水杯時,耳邊忽然聽到一些奇怪的動靜。這讓一向謹慎的他,立刻打起精神,進入警戒狀態。
他這間篷房,簡陋到連一盞燭燈也沒有。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去了。以至於他此刻坐在床邊,除了眼前已經適應了的一塊區域以外,什麼也看不見。
但他屏息靜氣之下,還是能清楚的聽到,似乎有人聚攏在他這間篷房外麵。他甚至能聽見風吹在刀斧上的聲響。
好在這位元帥似乎並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這好辦。我待會兒就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