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長豐公主也笑著插了一句嘴:"說起來,我第一次在這裏用膳,也嚇了一跳。這麼多人不分尊卑擠在一起成何體統?可現在,若桌上少一兩個人,心裏都會覺得少些什麼。"
說到最後,她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直到化作一抹淡淡的傷感。"王叔,映雪。我是真舍不得你們。雖然隻隔著宮牆,可總覺得,像是隔著兩個世間。"
從小身在帝王家的公主,此刻最能體會,那深宮內院的孤獨和寂寥。也最能明白,一旦走進了深宮,跟外麵的花花世界就很難再保持親密的聯係。
那一道道堅硬巍峨的宮牆不足為懼,最能扼殺宮內外羈絆的東西,是那一條條無形的祖製和規矩。
何鷺兒也跟著傷感了起來,撅著嘴嘟囔道:"就是啊,今後沒有我們,你可怎麼辦呀?"
看她倆都是雙眼含淚,映雪心裏別提有多難受。
但為了照顧丈夫的感受,她隻能忍住想哭的衝動,樂觀的安慰她倆:"傻丫頭們,我們隻是不住在一起了,可我們無論如何都還是一家人。"
何鷺兒笑了,眼睛裏卻有清澈晶瑩的淚水溢出眼眶。"你可得記住你這句話。別一當了皇後,跟宮裏那群妃子整日湊在一起,把我們給忘了!"
這句話,差點讓映雪噴出嘴裏的粥。
她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聽見身旁的南宮羨,冷眼瞅著對麵的何鷺兒,沒好氣的反問了一句:"哪來的什麼妃子?你還真是會胡扯。"
何鷺兒睜大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那……那麼大的後宮,那麼多寢殿,就……空著?"
"空著。有問題嗎?"南宮羨的臉,有些慍怒。他理解女人在這種時候,容易胡思亂想。就算妻子從來不提,他也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捧出來給她看一看,裏麵哪還有角落能容得下別人。
但何鷺兒這十三點,卻沒事找事,這不是成心讓映雪不快活嗎?
誰知長豐公主也在一旁鄭重其事的摻和了一句:"王叔可也得記住今日的話,若是食言,我們可都會鄙視你的。"
南宮羨正色回應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兒子都在這裏,如果我食言,他們今後可以不認我這個爹。"
一句話,讓三個女人都滿意的閉了嘴。
南宮燁和南宮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聽見父親好像提到了自己,都是一臉"雨我無瓜"和"莫要cue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