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像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邊,對她的問題用徹底的緘默來做回答。
映雪等了片刻,接著又滿臉嫌惡的刺激了她一句:"我知道你壞,隻是沒想到,一個人能惡臭到你這種地步。我真的很好奇,你這樣的怪物,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唐宛如依舊沒回應,甚至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事到如今,再難聽的話,也無法刺激到她的心。她從來都沒有這麼脆弱。
"不說話。"映雪忽然笑了,後退兩步,坐在牆邊的椅子上。抱著雙臂,忽然收起笑容,冰冷的說道:"很好,如果今天我從這裏走出去之前,沒有聽到讓我滿意的答案。我發誓一個月以內,你們唐家滿門,會排著隊從望月樓上被扔下去。"
說到最後,映雪果然觀察到對方眼中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惶。於是她又趁熱打鐵,用威脅的口氣補了一刀:"你這麼會利用別人的母親,那第一個就拿你娘開刀好了。"
這句話,終於成功撬開了唐宛如的嘴。"你用不著嚇唬我了。我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映雪冷哼一聲,諷刺道:"既然知道,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唐宛如低下頭,臉上卻浮起一抹怪異的笑容。"娘娘。你怎麼會這麼天真呢?如果人人都像你這麼想,這世上,還會有罪人嗎?"
"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罪人。"映雪又嘲諷了一句。進來之前,她甚至有當場撕了唐宛如的想法。可真當麵對這個人時,她隻想在對方臨死之前,探究到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並不是好奇,而是純粹想看看人性最惡的一麵,究竟是怎樣的。
唐宛如依舊低著頭,望著昏暗燈光下,自己那雙精美小巧的鞋。片刻之後,才幽幽的開口道:"所謂罪人,不過都是些愛而不得,求之無門的可憐蟲罷了。若不是心裏有著錐心的執念,誰會願意當罪人呢?"
"你真是搞笑死了,到了這一步,還想博取同情?我勸你省省吧。"映雪冷笑著回應了一句。真佩服對方厚實的臉皮,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裝白蓮花呢!
唐宛如忽然抬起頭,目光掃過南宮羨,最後又落在映雪臉上。"娘娘被王爺捧在手心裏寵著,王爺又恰好是你的摯愛。自然不會理解宛如的卑微。"
這番話,將映雪徹底的點醒了,愣愣的望著她,半晌才難以置信的說道:"我算是全明白了。你想除掉悠然,不是為了太子,而是為了那個讓你愛而不得的常梓逸。我說的對嗎?"
這個答案,也讓站在一旁的南宮羨感到分外吃驚。他本以為從前那個卓若蘭已經夠瘋的了,沒想到跟唐宛如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