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羨等人的車馬還未離開,太子府裏的新蓮便已經跑到南宮喆麵前,打算為她的主子,做最後的努力了。
"殿下!常梓逸把夫人抓走了!您快救救夫人吧!"
原本頹然坐在地毯上,心神恍惚的南宮喆忽然就如夢初醒,抬眼望向新蓮,口中喃喃地問:"宛如……他為什麼要抓宛如?難道說,他想報複在宛如身上?"
新蓮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愣了半晌,才又苦著臉催促了一句:"您快去救救夫人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南宮喆扶著一旁的香爐,讓自己站起來,接著便如喝醉了一般,恍恍惚惚的往殿外走。
還未走多遠,便看見襄王府裏的來福,帶著一副淡漠的表情走過來,對著自己拱手屈膝行禮道:"太子殿下。"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南宮喆此時心煩意亂,根本沒心思應付這個人。
"回殿下,我們王爺讓下官給您帶幾句話。"來福淺淺一笑,不疾不徐的說道。
"什麼話?"
"那封冒充您寫給太子妃的信,是宛如夫人的傑作。太子妃的母親,也遭到她強行擄掠,並監禁在太子府後院的柴房裏。"
聽到對方一字一句,清晰明了的說出這番話後,南宮喆仿佛被一頭冰水從頭澆到腳。
而站在一旁的新蓮,此時也是被嚇得麵如土色。
"你在胡說什麼?"南宮喆咬牙切齒的吐出這一句,今日的他已經無法再承受一絲一毫的打擊。
來福依然是一副溫吞儒雅不卑不亢的姿態,眼神清澈幹淨,不帶一丁點虛假。"殿下仔細想想,總會明白下官不是胡說。下官還有事在身,就不打擾殿下了。"
說完,他便朝南宮喆欠身施禮,退了下去。
此時早已是太陽落山之際,南宮喆站在東苑的花園裏,望著落日,心裏有一種即將被撕裂的感覺。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沒有看新蓮,語氣出奇的平靜。
"殿下……"新蓮背後全是冷汗,緊張的咕噥了一聲。
半晌,南宮喆暴怒的吼聲終於將滿園的寂靜撕碎:"我問你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新蓮腿一軟,跪在南宮喆腳下,帶著哭腔為唐宛如辯解:"殿下饒命!夫人也是一時糊塗,她這麼做,都是為了能幫殿下將太子妃娘娘請回來啊!"
"唐宛如……唐宛如……"南宮喆踉蹌的後退了幾步,雙肩越來越頹然,眼神越來越空洞,嘴角爬上一抹慘烈的苦笑。"她害我到眾叛親離的地步還不夠,還要害我的太子妃……"
新蓮不敢抬頭看他,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地麵上,等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
可等來的,卻是南宮喆一陣近乎自虐的狂笑。
"哈哈哈哈……"
新蓮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看著餘暉下太子的臉,那張清雋的麵容上,此時已是淚如雨下。
"我真是作繭自縛,作繭自縛啊!"
涕淚橫流的喊出這句話後,南宮喆忽然眼睛一閉,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
"太子殿下!"新蓮大喊著起身想去拉他,卻終究隻抓住了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