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聲吼,南宮喆才發現,來的這位救兵,是已經卸任的鎮國大將軍潘景元。
常梓逸此時已經殺紅了眼,渾身上下都透著要將南宮喆碎屍萬段的殺氣。
但在潘景元的鎮壓下,他竟然紋絲都動彈不得。
南宮喆今日才知道,這位以紈絝和不學無術著稱的鎮國大將軍,其實才是真正的絕世高手。隻可惜,南宮家的人,沒福德留住這樣的豪傑。
"我要替悠然討回公道!"常梓逸咬牙切齒的說著,想要掙脫,但雙手卻完全使不上力。這家夥袖子裏長得哪裏是手,分明就是一雙鐵鉗子!
"你想想,你若是殺了他,有多少人要跟著你一起陪葬!"潘景元厲聲提醒他道。"你想過你爹和你爺爺嗎?你想過鏢局那些無辜的弟兄嗎?你喜歡的女人,她能答應你這麼做嗎?"
這番話字字錐在常梓逸心中,讓他崩潰到極致的情緒和理智終於一點一點的恢複過來。
潘景元見他表情有所鬆動,才又接著勸說道:"他今後不會好過的!你殺了他,真就是便宜了他!你沒必要拿玉鐲子去磕臭石頭啊!"
這話雖然說的難聽,卻讓常梓逸整個人鬆垮了下去。南宮喆也意識到,自己今日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可忽然,梓逸的雙眼又結滿了冰霜,用劍指著南宮喆,咬牙切齒的問:"悠然的母親在哪?"
南宮喆又是一頭霧水。今日為何都跑來問他這個問題?他怎會知道?
"說話呀!"常梓逸咆哮了一句,把一旁的潘景元嚇了一跳,趕緊又抱住他。
"我……我說我不知道,你相信嗎?"南宮喆無奈地說。
常梓逸徹底火了,丟下手裏的劍,從內袍衣兜裏拿出那封將悠然誘到這裏的信,一掌給它拍在南宮喆臉上:"你睜開眼睛看看,再說你不知道!"
南宮喆將那信拿在手裏一看,頓時傻了眼。"這不是我的字跡,不是我幹的。怎麼會這樣?"
他抬頭看向常梓逸,對方的表情顯然是不信的。
"事到如今,我還有撒謊的必要嗎?"他紅著眼,絕望又無奈的替自己辯駁了一句。
常梓逸沒說話,環顧了一圈,轉身走向身後的一間書房,推開門徑直走進去。
隻翻找了一陣,便找到了南宮喆寫過的文書,拿在手裏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番。
常梓逸是筆跡方麵的專家。無論是甄別筆跡,還是臨摹他人的書寫風格,他都不在話下。當初映雪用來鼓舞慶平公主好好活下去的所謂已故駙馬的書信,便是出自常梓逸的手。
所以他很快便得出結論,那封信,的確不是南宮喆的筆跡。
至於說會不會是他用左手寫的……
仔細想想也不大可能。因為這封信根本沒有想要隱藏太子身份的意圖,又何必弄的那麼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