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好大的威嚴。"映雪冷冰冰的一句話,不疾不徐的飄進了花廳,讓屋子裏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她自己都覺得無語,今日這是怎麼了?四處開戰,見人就要開撕……
吳玨先是一愣,心想,這女人不是出門了嗎?怎麼這麼寸,正好給她撞上呢?可很快,超高的情商,便讓他恢複了理智,朝映雪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下官參見王妃娘娘。"
若換了平日,映雪是見不得這麼多禮數的。但此時此刻,她卻沒有讓對方起身,而是走進花廳,眼睛始終盯著他的頭頂,語氣不善的問了一句:"子不教父之過。吳大人為什麼不反省自己,反倒要把責任推給夫人呢?"
"王妃娘娘……"吳玨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這丫頭不是個省油的燈。甚至在某種情況下,她比攝政王更加難纏。
可想起太子的囑托和許諾,他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搬出倫理綱常,期望能擊退這位王妃好管閑事的毛病。"這是下官與女兒的家事,還忘娘娘高抬貴手,莫要為難下官。"
映雪走到悠然麵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可以安撫她此刻低落難過的心情。
隨即,又對著吳玨冷笑一聲,回應道:"怎麼就是你的家事了?太子妃嫁到了南宮家,是南宮家的媳婦兒。我是她夫君的嬸嬸,也就是她的嬸嬸,按理說,我比你更有資格管她的事。"
"這……"吳玨被她懟的張口結舌,可翻來覆去的想想,人家說的很有道理啊!
映雪見他啞口無言,便又帶著狡黠的笑容,語氣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吳大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您還是省點力氣,把心思都放在家裏那一大攤子人身上吧。悠然呢,就不勞您費心了。"
吳玨愣在當下,半晌,才又不死心的回了一句:"娘娘,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您如今這麼做,是有違天理人倫的!"
映雪收起笑容,冷冷的問:"您是在說我傷天害理嗎?"
"不敢!"吳玨立刻否認。這丫頭鐵齒鋼牙,任何話到她嘴裏翻上一翻,再傳到她夫君耳朵裏,那可就變成殺人的刀了。
映雪見他這幅唯唯諾諾,滿臉是汗的樣子,猜出了他的心思,暗自覺得好笑。說出的話,也溫和婉轉了許多:"悠然住在這兒,隻要她不想走,誰也帶不走她。可如果她想跟太子和好,我也不會攔著她的。所以這怎麼能說,是我毀了一樁婚事呢?要說毀,您應該去問問太子府裏那個西宮娘娘才是呀。"
說到這裏,她發現吳玨的表情,似乎有所鬆動。便趁熱打鐵補了一句:"您難道忘了,當初是誰大晚上的跑來找王爺訴苦,說有人鳩占鵲巢,叫我夫君給他出主意來著?怎麼如今,被人哄上兩句,您就找不著北了?"
"我……"吳玨又是一陣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