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在想什麼呢?"唐宛如送走了自己的哥嫂,回到南宮喆身邊,疑惑地問。因為對方今晚似乎並沒有喝多少酒,怎麼看起來卻很呆呢?
"傍晚前,悠然的母親攔住我的馬車,問我要女兒……"南宮喆幽幽的說道:"這大過年的……我……愧對嶽父母啊。"
這番話,讓唐宛如心裏很不悅。尤其是那句"嶽父母"……那證明他根本沒把自己的爹娘放在眼裏。難怪方才席間,推三推四不願飲酒。
"殿下這話說的不對。明明是娘娘自己走的,並非殿下將她趕走的呀。"她坐在他身邊,盡量克製住心裏的火藥味,語氣淡然的說道:"娘娘的母親也真是強詞奪理,她的女兒拋棄夫君,怎麼反倒來向殿下要人?沒有問責吳家,就已經是殿下寬厚仁慈了。"
南宮喆輕歎了一口氣,無力的說道:"可仔細想想,我當時那樣說悠然,的確太過分了。我王叔是絕不可能背叛潘映雪的。到底,是我誣陷了人家。"
唐宛如笑了起來:"殿下這麼說,是在怪妾身了。"
南宮喆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說道:"我沒怪你。我隻是在怪我自己。你隻說悠然可能喜歡我王叔,並未說過他倆會有私情,是我喝醉了,說話不經過考慮,小題大做,才讓悠然憤然離去。"
"小題大做?娘娘喜歡攝政王這種事,難道還不夠嚴重嗎?"唐宛如帶著不可思議的笑容,輕飄飄的問道。
南宮喆依舊看著遠處的天空,淡淡的說道:"我冷靜的想了想,那都是我們大婚前的事情了。當年我王叔領著一批殘兵敗將,力挽狂瀾,將揚州城百姓從屠城的陰影下解救出來。作為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很難不被他吸引的。"
聽了這話,常梓逸的臉陡然闖進唐宛如的腦海。他的仗義相救,他禮貌卻又疏離的幫助,他的傲慢,他的冷酷……他一切細節,都讓她抓心撓肝,無法釋懷。
她一定要得到這個人。這是她給自己定下的一個目標。無論以怎樣的方式得到,讓他臣服也好,畏懼也罷。總之,她要爬到頂端,將目所能及的一切變成自己的,那他區區一個常梓逸,還有去路可逃嗎?
她唐宛如從小到大,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他是她唯一一個,連做夢都想征服和擁有的人。哪怕到最後隻能得到他的軀殼也是好的。
可思緒回到現實,坐在身邊的人,卻讓她倒盡胃口。除了一副皮囊以外,隻剩下蠢和猶豫拖遝。天知道每次和他親熱,她都必須將他幻想成常梓逸,才能進行下去……
但她為了將幻想變成現實,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征服眼前這個人。他雖然蠢,但怎麼說也是太子,是儲君,身上有著上位者善變多疑等所有壞毛病。想要完全征服,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