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映雪。"今時今日,提到這個人的名字,常梓逸還是忍不住垂下了眼眸。
潘竹青卻放下茶碗,定定的望著他,語氣爽利幹脆的說道:"這隻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你在他心目中,很出色,甚至強過了他自己。換句話說,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其實很欣賞你。"
"這還真讓我出乎意料。"常梓逸自嘲一笑,淡淡的說道。
"其實不難理解,就像我當年,也是懷著同樣的心情,看待你父親的。"潘竹青望向窗外,思緒也像飄到了遠處。
"您說的這些,是把我所有退路都給堵死了。"常梓逸無奈的回應。
潘竹青將臉轉向他,誠然的說道:"我也不是來逼你的。這種事情,還是得講求個你情我願。即使你不答應,也實屬情有可原。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不為別的,就為潘常兩家,這一場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吧。"
這番話說完,兩人之間拉開了一段短暫的沉默。
潘竹青依舊喝著茶,一副悠然自得,毫不在意的姿態。
"我答應您。"沒讓潘竹青等太久,常梓逸便作出了決定:"我所謂的才學,都是您給的。當初我父親的性命,也是您留下的。我誰都不為,就為了您。"
三日後,南宮喆回到太子府西苑,無精打采的樣子,像極了被霜打的茄子。
"殿下,您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垂頭喪氣的?"唐宛如迎上去,關切的問。
"我到底是不如我王叔招人喜歡。"他一邊說,一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這話從何說起?"唐宛如不解地問。
他苦笑了一下,坐在床榻邊,無奈的說道:"我不止一次的去順天鏢局求常將軍還朝,嘴皮子都磨破了,人家也不為所動。可你知道麼,就在此刻,我王叔包下了宛晴樓,正讓他家的兩個兒子,給常梓逸敬拜師茶呢。"
唐宛如聽到常梓逸的名字時,眼睛裏閃過一瞬即逝的慌亂。可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坐在南宮喆身邊,柔聲安撫他道:"殿下,其實依我看,並非您不如攝政王。而是那常梓逸本就跟攝政王妃交情深厚。英雄嘛,總是難過美人關的。"
"這樣啊……那就難怪了。不過我王叔這個人,把他的王妃盯的死死的,會讓她跟常梓逸有接觸嗎?"南宮喆有些半信半疑。
"這就要看人家王妃的本事了。您也說過,她是個八麵玲瓏的女子。不像宛如,隻懂得悶在屋裏,什麼人都碰不到,就隻有殿下一人。自然,也什麼忙都幫不上殿下了。"
她故作自貶的技量,讓南宮喆頗為受用:"攝政王妃那種不省心的女子,也隻有我王叔才能拿得住。我可消受不起,我就愛你這樣的。"說到這兒,將她摟入懷裏,親昵了一番。
"因為映雪。"今時今日,提到這個人的名字,常梓逸還是忍不住垂下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