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崔管家說,你把胭脂鋪之前所有的收入,全都入庫了?"兩人停在湖邊,望著湖麵上倒映的星鬥。南宮羨攬著她的腰問道。

"是啊,也沒多少,聊勝於無。"她漫不經心的說道。

"二百多兩黃金,可不少了。"

"你是在誇我會賺錢嗎?"她笑著望向他,他眼中滿滿都是她的倒影。

"我隻是覺得你傻。自己留著,或是買點什麼不好?竟拿出來充軍餉。"他心裏滿是感動,但說到底,還是覺得不忍心。畢竟,妻子在胭脂鋪裏投入了不少精力和心思,他都是看到的。

她卻滿不在乎的說道:"我什麼都有,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呢?再說,我知道你現在身上的負擔很重。我能為你做的事情,本來就很少,哪怕杯水車薪,我心裏都會好受許多的。"

他將她圈入自己的懷抱裏,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一隻手輕托著她的腦袋。"胡說,你已經給了我太多。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所有美好的部分,都是你給的。"

她閉著眼,任憑自己融化在他溫柔的懷抱和輕訴裏。

原本還想再一次與他探討要不要添個女寶寶的問題,但思前想後,映雪還是放棄了。

因為她心裏明白,丈夫怕的是什麼。她也不想再逞強了,就這樣安安穩穩陪他過一生吧。

兩人沿著湖邊,一路悠閑自在的走著。

遠遠望見被石燈照亮的花園一角,胡子期正帶著南宮燁和南宮霖玩耍。

這兩個小外甥,如今根本離不開胡子期這個舅舅。雖然隻隔著一條街,但隻要他晚上用完晚膳要回公主府,這倆娃就會拽著他的衣服,哭天搶地的不讓他走。

無奈之下,胡子期隻好又留在襄王府居住。

"我那日見過夫子,向他問過子期的功課。夫子建議子期今後,還是入伍從戎的好。"南宮羨望著孩子們嬉鬧的方向,語氣平和的說道。

"他如今該學的都學了,再多就學不進去了。是時候讓他做喜歡的事情了。"映雪唏噓道。

南宮羨將她拉坐在湖邊的石凳上,讓她依偎在自己身側。"天賦這種事,半點不由人。你看來福,一天學也沒上過。光憑著自修,如今也已是滿腹經綸。但他練了三年,到現在還是連最輕的弓都拉不開。子期雖然課業平平,卻已經練到矢無虛發。這就說明,他天生就是吃軍糧的命。"

"那我的天賦在哪兒呢?聽你這麼說,我好像覺得,我什麼天賦都沒有……"映雪望著如今意氣風發的弟弟,有些自怨自艾的說道。

"你的天賦,就是做我的妻子。"南宮羨溫柔的說道。"隻有你能讓我像現在這樣快樂,這還不夠嗎?"

映雪靠在他懷裏,享受著他的溫度,和靜謐幽雅的花園夜色。腦子裏卻不由的想起曾經在大學裏的求學時光,和初入社會後那段短暫,忙碌,又充實的日子。

那時候的她,自信又獨立。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心甘情願的拋下一切,隻為做一個男人的妻子。強大的丈夫,讓她感到安全和踏實。但無能無為的自己,卻又讓這份安全和踏實猶如踩在軟塌上,似乎隨時會傾塌。

"我聽崔管家說,你把胭脂鋪之前所有的收入,全都入庫了?"兩人停在湖邊,望著湖麵上倒映的星鬥。南宮羨攬著她的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