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聽他說完這些話,心裏很難受。
隻有真正品嚐過孤獨的人,才會對陪伴這個詞,有著如此深刻的理解吧。
果不其然,南宮羨又將自己的唇幾乎貼在她耳邊,溫柔又依戀的說道:"我知道孤獨是什麼感覺。曾經我能忍受,可如今不能。因為我嚐過有你陪伴,被你嗬護的滋味,我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我也絕不會讓你回去了。從今往後,我就是長在你頭發上的虱子,你摳都摳不掉。"
一句本該溫柔旖麗的情話,卻被她說的如此重口味,南宮羨又是一陣哭笑不得,但心裏到底還是溫暖甜蜜的。"那我今後不洗頭了。"
"邋遢大王。"映雪笑著推了他一下,卻被他用力重新摟進懷裏。
太子府裏,剛剛退朝的太子,身後跟隨著一大群太子黨人,一路沉著臉,走進書房。
溫良玉一關上門,便開始對太子進行洗腦工作:"殿下,那攝政王這幾日定是在治眼疾,咱們得想想辦法呀!"
一聽這話,南宮喆便橫眉豎眼的反問道:"想辦法?想什麼辦法?你想幹什麼呀?"
溫良玉看了看窗外,又環顧四周,確定都是自己人,這才將心一橫,咬牙說道:"當然是……想辦法阻撓了,若真給他治好了,咱們就連最後一點勝算也沒有了呀!"
南宮喆眯著眼睛聽他說完最後一個字,隨即便怒了:"溫良玉,你是不是瘋了!我王叔的眼疾折磨了他整整二十年,如今他若真有辦法治愈,本宮替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去阻撓他?你把我南宮喆當成什麼人了?"
溫良玉被他吼的不敢再開腔,一直沒開口的孫弼終於語重心長的問了一句:"殿下!恕臣鬥膽問一句,您到底,還想不想登上皇位?"
屋中所有人都屏息靜氣,等著南宮喆的回答。
南宮喆隻沉思了片刻,便果斷又幹脆的說道:"想。但說句老實話,比起皇位,本宮更在乎王叔。"
一句話,說的在場眾人都久久不語。甚至有幾個已經暗自盤算,要不要辭官回家算了。
孫弼卻淡淡的笑了笑,接著冷靜的問:"太子殿下隻在乎攝政王,就不在乎當今皇上,跟皇上這一脈的血親姻戚了嗎?"
"孫大人此言是何意?"南宮喆不解的問道。
孫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疾不徐的娓娓道來:"倘若殿下登基,定會善待攝政王這一脈,這一點毋庸置疑。可倘若今後登上皇位的人是攝政王,殿下猜想會發生什麼?"
南宮喆沒有說話,靜靜地聽下去。
"或許您跟公主,會安然無虞,永享太平。但您的父皇呢?還有曾經為了擁護您的父皇,與攝政王敵對過的親王貴胄,又當如何自處呢?如今攝政王尚未奪位,便已能將堂堂皇太後逼死在宮中。您能想象,當他可以毫無顧忌的使用皇權時,將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嗎?都說咱們的攝政王跟草原上那位新可汗,是一對雙子星。您想讓草原上的慘劇,在中原重演一次嗎?"
映雪聽他說完這些話,心裏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