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竹青額頭有些微微出汗,心裏有一種,想要用茶杯塞進對方嘴裏讓他住口的衝動。
因為這個兔崽子說的話,簡直就像每晚趴在他床底窺視過他的生活一般準確無誤。
等不到他的回答,南宮羨並未氣餒,因為他知道,讓這個牙尖嘴利的老狐狸無言以對,便是自己正中靶心了。"你如今不過年逾四十,身強體健,尚有大把年華。願不願意,回去把你浪費的時光都找回來?"
潘竹青依舊沒有說話,但此刻他內心的波動,已經像漲潮的錢塘江一般,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急,我給你三日,你好好考慮清楚。"南宮羨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即,便撐著地板站起身,憑借著記憶力,走出了屋子。
看著他的背影從門口遊蕩到了窗口,潘竹青喃喃自語了一句:"賴上我女兒還不夠,這是還要訛上我了。榮妃啊榮妃,你兒子跟你一樣,都是無賴。"
或許真的是應了那句古話,叫"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潘竹青就在當天夜裏入夢後,榮幸的看見了榮妃。
她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隻是坐在茶室裏,坐在他對麵,帶著不懷好意的表情看著他,正如傍晚時,坐在他對麵的南宮羨一樣。
即使潘竹青再不信鬼神,也被這個夢,嚇得早醒了一個時辰。
坐在床頭發了半天的呆,他才赫然起身,洗簌穿衣,隨便啃了幾口早餐,裹挾了剛剛起床,哈欠不斷的薛九,坐著馬車奔向襄王府而去。
當潘竹青重新出現在朝堂時,原本還沒完全從夢中醒來的大臣們都像被在晴天裏劈了一個驚雷,徹底嚇醒了。
當然了,其中也有暗自高興的,比如潘朗星,冷野,何德玉。再比如潘竹青曾經的心腹們。他的回歸,無異於久旱逢甘霖。
南宮喆對於潘竹青的回歸,也是很高興的。
畢竟他離職的這段時間,自己被繁重的政務,壓得大氣都喘不上來,這是不爭的事實。別說是他,就是王叔,也累的懷疑人生。
潘竹青到底有多強?
有潘竹青的第一天,出使蒙合的使臣,包括他自己在內,全員敲定。
溫良玉一直在推進,卻沒有太大進展的水利法,被全部修訂了一遍,並責令一個月內,推進至全國。溫良玉甚至被潘竹青逼著,含淚簽下軍令狀。
當堂便有十多位官員,被下放至地方政府,徹查各地貪腐實情,為期半年。半年後抽檢民情,不見成效者,將以嚴重瀆職罪處斬。
……
短短一天的時間,從水利,農商到土建,從外交到內政,潘竹青以摧枯拉朽之勢,讓南宮羨徹底見識到了什麼是火力全開的執行力。
潘竹青額頭有些微微出汗,心裏有一種,想要用茶杯塞進對方嘴裏讓他住口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