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映雪愣住了。那小老頭,有這麼威風嗎?
冷野歎了一口氣,望向黑漆漆的天空 ,無奈的說:"王爺也知道這些,相比之下,他應該是會有些失望的吧。"
映雪搖了搖頭,站起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和人怎麼能都一樣?若雅像我這個年紀,都已經帶兵打仗了。我卻連繡花針都不會拿。按你這個說法,我真該一頭撞死自己。"
見他的表情似乎有所鬆動,她又一本正經,義正嚴辭的說道:"而且你想想,你可是領兵平定過西北的。在這方麵,我爹遠不如你吧?你總不能事事都比他強吧?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不是我要強,是……"冷野想要替自己辯解,一時間,卻又如鯁在喉,說不出口。
映雪替他道出了心中的隱痛:"因為我爹是我夫君的仇人,所以你最不願意輸給他。你怕我夫君感到失望,對嗎?"
"對。"冷野艱難又佩服的回道:"您這是說到我心窩子裏去了。"
映雪坐了回去,笑吟吟的望著他,最後認真的說道:"我夫君才不是那種人。他所有的苛刻,都是對著他自己。所有的寬容,都給了別人。"
"您說得對,是我把王爺,想的狹隘了。"冷野低下頭慚愧的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你是太在乎他了,才會這麼患得患失。"說出這句話後,映雪心裏一個聲音忽然響起--真是像極了愛情。她不由的虎軀一震。為自己的十三點感到慚愧。
雖然她心裏暗戳戳的yy了一下"野羨cp",畫麵確實有些美不勝收。什麼腹黑帝王攻vs溫柔侍衛受。又或者忠犬大臣攻vs傲嬌帝王受……似乎怎麼搭配都沒啥違和感。
一陣夜風將她毫無節操的想象吹散。
冷野苦大仇深的表情,讓她徹底回到現實,收起了差點呼之欲出的口水。
"說實話,這兩日我都有點心灰意冷了。但如今跟您這麼一說,好像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冷野釋然的說道。
映雪笑了起來:"心灰意冷……所以這麼晚還在外麵晃悠?"
他點點頭,大方的承認:"方才在子軒那裏喝了些酒。"
"你跟郡主還好吧?"映雪忽然想起何鷺兒那張小臉。心裏琢磨,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剛才偷偷在心裏給他老公組cp,她估計得拚命。
冷野的笑容忽然變得極其溫柔:"郡主其實很懂事,隻是偶爾會任性一些。大部分時候,她都能讓我開心起來。"隻是最近國事實在太沉重,他不想將不好的情緒帶給她。
映雪伸了伸腿,若有所思的說了句:"不知道為何,自從慶功宴之後,不但我夫君不一樣了。就算是你,子軒,南宮喆,甚至來福,好像都跟從前不同了。至少,都不再像以往那樣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了。"
冷野對這番話似乎深有感觸。眼眸垂在地上,語氣幽然的說道:"您說的對,或許,這便是成長吧。我剛才還跟子軒討論這些來著。為什麼再也不能像往日那樣胡鬧了?為什麼即使是沒心沒肺的笑,都變的那麼難。或許是因為,這一路走來,摔過的每個跟頭,受過的每一寸傷,從來沒有真正痊愈過。"
聽到這裏,映雪愣住了。那小老頭,有這麼威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