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見到冷野在走廊裏與女兒親親我我的樣子,何德玉夫婦稍稍放下心來。
畢竟,還有他這個大樹可以暫時歇腳。
直到遠遠看見南宮羨在潘映雪的攙扶下穿過走廊走向花園,他們一家子,幾顆心又懸了起來。
"鷺兒!"映雪熱情的呼喚聲,像一顆定心丸,將眾人的恐慌消除了一大半。
何鷺兒見到她,就像見到了救星,衝過去抱住她,險些把她給撲倒。
"映雪!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個月,過得有多害怕……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她嗚嗚咽咽的聲音,讓映雪鼻子一酸。鬆開丈夫的手,抱住她,輕拍著安慰道:"都過去了,別怕。"
映雪心裏明白,當一個人從小到大生活在絕對的安逸中,忽然,擋在麵前的那堵安逸的牆轟然倒像自己,會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何德玉帶著老婆孩子,來到南宮羨麵前,拜倒在地,向他施了一個極為隆重的大禮。
他們都明白,攝政王與皇帝之間,不過是次了一個稱呼而已。時常容易被架空的皇帝,很多時候還不如獨攬大權的攝政王。
跪拜皇帝,跪的是天子這個稱號。
跪拜攝政王,跪的則是至高無上的權柄。
介於何家與太後之間的親屬關係,這一跪,又象征著何家徹徹底底的臣服。
何鷺兒都一時間不知所措。
"鷺兒,還不快跟王爺施禮!"何劉氏在一旁提醒道。
"不必了,都起來吧。"南宮羨平靜的說道,語氣裏帶著幹脆俐落的命令口吻。
何德玉夫婦心裏有些發涼,他們不知道南宮羨這話,是不是就意味著,他不接受自己的臣服。
"侯爺,夫人,快請起吧。"映雪也在一旁勸道。
何家人這才忐忑不安的站起身來。
"冷野方才在路上對我說,他想五日之後便與郡主成親。你們有什麼要求,可以告訴王妃。這也算是王府的喜事,一切都由她做主。"南宮羨語氣淡淡的說道。
這番看似平常的話,倒是真的將何家人的血槽給加滿了。他話中之意,就是把迎娶何鷺兒,當成了王府的事,也就是說,把何鷺兒當成了自己人。
如此一來,何家終於又可以安枕無憂了。
他們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曾經他們看不起的冷野,竟成了巨輪傾覆後的救命稻草。
這個中午,襄王府裏比過年還要熱鬧。公主府,潘家人,何家人都聚在花園裏用膳。
潘景元一覺睡醒,似乎心情大好。拽著魏子軒跟何家兩個兒子痛飲了三百回合。
席間,映雪將那本《神農秘典》交給了傅雲,寄希望她能給丈夫重新帶來光明。
南宮羨將兩個兒子放在自己腿上,一刻也舍不得鬆開。
映雪想起他昨天上午臨出門前,抱著兒子舍不得放下的模樣,簡直像是前世的事情了。
到了下午,何家人告辭回府了。
潘景元也忽然出現在南宮羨夫婦的門外。他倆剛將兒子們哄睡著。
方才見到冷野在走廊裏與女兒親親我我的樣子,何德玉夫婦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