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俺……"魏子軒也難以置信,沒想到,他連自己都要丟下嗎?
"本王的命令,你是不聽了嗎?"南宮羨近乎嚴厲的質問道。
魏子軒眼圈紅了,他知道,王爺此時最不放心的是娘娘。讓自己留下來保護娘娘,首先是因為對自己莫大的信任,其次……他也是在保護自己。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該知道此時此刻,我最重要的是什麼。"南宮羨語氣和緩下來,將魏子軒心裏最後一點堅持也給破滅了。
說完,南宮羨拍了拍他的大胳膊,又摸了摸妻子的頭,轉身大步離去。
留下站在原地,一臉木然的映雪。
兩年前江之西道的駐軍營地中……
"子軒,我帶回來一個女孩兒。"南宮羨在魏子軒的營帳裏,把玩著他的匕首,裝作很隨意的樣子說道。
"真的嗎?"魏子軒很是驚喜。女孩兒啊!他們的王爺,什麼時候對這物種感興趣過?
"她……很特別,我……我想把她留在身邊。"南宮羨說著,嘴角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那好啊,王爺,您終於開竅啦!"魏子軒喜滋滋的說道。
"子軒,你幫我看著她,不得讓她擅自離開半步。不然,我惟你是問。"南宮羨半開玩笑的給他下了一個命令。
當天,魏子軒,便來到了那個名叫封映雪的女孩房門外。直到她打開門,探出賊溜溜的小腦袋……
"不得讓她擅自離開半步。不然,我惟你是問。"
這句話回蕩在耳邊,魏子軒看著遠去的南宮羨,一瞬間,滿臉涕淚。
"夫君!"
站在原地呆滯了半晌的映雪,忽然瘋了一般,朝南宮羨的背影追去。
可剛跑出去兩步,便被身後的一隻大手死死的抓住,再也無法踏出去半步。
冰雁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若雅也紅了眼睛。老可汗說過,中原男子不如草原上的漢子。因為他們隻知道兒女情長。
可她現在覺得,兒女情長……也沒什麼不好啊。自己給不了的專注和深情,沒必要去蔑視別人那些給得起的。
更換吉服的地方,離宴會廳有些距離。
南宮羨雖然看不見,但從冷野握著他手腕時的力度,與何暮雲越來越少言少語的狀態,可以估計出,此時他們的處境,不容樂觀。
此時,還在戶外。風吹過時,有鐵甲刀劍發出的聲響,空氣裏,有兵器散發的腥味。這些,都是南宮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
但南宮羨知道,他們不會在戶外動手。皇帝臉上最後一塊遮羞布,雖然破,但還是要遮著。否則,完全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直接在大殿裏讓禦林軍將他剁碎即可。
"就是這兒了,禮部準備的吉服都在裏麵。"內監的聲音聽起來很刺耳,但似乎,還隱藏著些許緊張。
南宮羨眼前的白色虛無,陡然間變暗。他知道自己被帶進了室內。
風聲被拋在身後。
但願,自己還能走出這個地方。
"王爺……俺……"魏子軒也難以置信,沒想到,他連自己都要丟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