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你午睡時這家夥就吹過了。我當時讓人滿屋子找,想讓他閉嘴,可就是沒找到。應該是外麵人吧。"映雪說道。
"嗯。聽說來了很多流民。這些落難百姓,身處異鄉,難免有些情緒需要排解,隨他去吧。"南宮羨頗為大度的說道。
"你可真善解人意。"她伏在他肩膀上,柔聲誇讚道。
"我剛到南疆時,為了發泄苦悶,學過蕭。你要是聽過,便覺得此人吹的也還說得過去了。"南宮羨自嘲道。
"真的假的?你這麼一說,我反倒很好奇啊!"映雪立刻來了興致。
"真的。後來子軒幾乎跪求我,要我放棄。不信,你日後可以問他。"
映雪樂的前仰後伏,看來完美的南宮羨也是有短板的。
但外麵這難聽的笛聲,一直持續到半夜。兩個娃娃都被吵醒了兩次,好不容易才適應下來,繼續睡覺。
南宮羨和映雪則是將腦袋蒙在被子裏,這才勉強的進入夢鄉。
次日早上,飯廳裏的人,幾乎每人頂著一雙熊貓眼。不用問,也知道都是拜那個"走音狂魔"所賜。
吃完了早飯,映雪將傅雲拉到花園裏散步聊天。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一大早拉我來這裏閑逛,可不像你的作風。"傅雲開門見山的問道。
"娘,您覺得魯大夫這個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是問醫術,還是人品?"傅雲不解其意的反問道。
"嗯……我的意思是……作為女性的眼光來看,您覺得魯大夫,能做我後爹嗎?"映雪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她發現說到最後,傅雲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混呢?"果然,老娘生氣了。
"我不是逼您改嫁,就是幫著問問。您要是看不上他,我就回了他。"映雪立刻辯白道。
"不是看不看得上,而是我早已將情愛之事看破。"傅雲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將語氣緩和了下來,
"恕我直言,如果您真的看破,剛才,就不會這麼激動了。"映雪一針見血的說道。
傅雲的表情有些凝滯,眼中有一絲清冷的眸光閃過。向前走了兩步,坐在鵝卵石小徑旁的石凳上。"你說的對,一直以來,我都是在自己騙自己。"
映雪走過去,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耐心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娘,我隻是覺得吧,人隻有勇於麵對自己的心,才能真正活的快樂。您把自己的感受,藏的太深了。外人看著,覺得灑脫又完美,可實際上,您不覺得辛苦嗎?"
"麵對自己的心?"傅雲重複著這一句,臉上浮起一抹無奈的笑容。"我真的能這麼做嗎?"
映雪心裏一緊,知道她的話裏意味著什麼。如果她麵對著心裏那個人,就必須與女兒女婿背道而馳。甚至要將自己堅守了這麼多年的道德觀一並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