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如夢初醒,倉皇的褪去不安和恐懼,對她淡淡一笑:"沒事。外麵太熱了,我大概是中了暑氣。"
"中暑啊?你怎麼不早說!"映雪都快被他急哭了,快步走到櫃子旁,拿出裏麵的藥箱,找出解暑藥,數出二十粒藥丸,隨即走回圓桌旁,遞給丈夫,命令他立刻用溫水服下。
南宮羨想都沒想,便將藥丸吞進嘴裏。清涼苦澀之感,讓他此刻本就冰涼的心更加寒涼。
"別站著了,你躺一會兒吧。"她將他拉到床邊坐下去。他始終望著他,眼眸一刻也不曾移開。
她幫他脫下衣裳和鞋襪,抬頭看向他,發現他此刻的神情,簡直就跟南宮霖看她時一模一樣。
"你中個暑,怎麼變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她笑著問。
他伸出手捧住她的臉,俯身向她靠近,雙眸裏的溫柔多到快要溢出來。
她看到自己在他眼中越來越大,直到他溫熱的唇敷上了她的。
他的吻深長綿軟,每一聲呼吸,每一次唇舌間的繾綣,都像一曲最溫柔,最深情的戀曲,每一秒都在傾訴衷腸。
她雙臂擱在他雙膝,感受著他手指深入耳邊秀發時的溫柔觸感。
以往這種程度的深吻,他們中的任意一方,一定會順勢將對方撲倒。
然而今天,他們卻誰也沒有下一步行動,而是純粹的,毫無雜念的享受著這個吻。
直到她腿都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兩人這世紀之吻才暫且停下。
映雪將南宮羨按在枕頭上,逼他睡一會兒。
"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能病病歪歪的去戰場。"
南宮羨隻能勉強自己稍歇片刻。
她起身剛準備離開,手腕便被他一把拉住。
"別走開。"他望著她,溫柔而不失堅決的說。
她隻好坐回床邊,無奈的看了嬰兒床上眼巴巴的兒子們一眼。好在他倆知道父母就在目所能及之處,便不會怎麼瞎鬧騰。
"睡吧,我不走開。"她摸了摸丈夫的臉,又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處,這才閉上眼睛。過了好久,心跳和呼吸才平穩下去。
真的是中暑了嗎?怎麼覺得,他這是有很重的心事呢?映雪默默的揣測。兩人在一起相守了兩年,對他的神情舉止和脾性,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總覺得他此時此刻,與早上出去時很不一樣。可具體哪裏不一樣,她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
冰雁端著食盒來到門外,見屋裏一片寂靜,便輕手輕腳的將食盒放下,走了出去。
映雪看著丈夫的睡顏,絲毫不覺得悶。
這張臉她已經看了兩年,不但沒覺得膩,反而覺得越看越有癮。
皮相骨肉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她知道這副軀體之下,藏著一個熱愛深愛著她的靈魂。
差不多睡了有半個多時辰,南宮羨從淺淺的夢中醒來。
睜開眼簾,第一眼看到的,是妻子鮮活的麵容。
那層莫名的霧氣,不知怎的,竟已消失不見。
一股狂喜漫上心頭,他將妻子拉進懷裏,緊緊的抱著,許久都沒有鬆開。
他這才如夢初醒,倉皇的褪去不安和恐懼,對她淡淡一笑:"沒事。外麵太熱了,我大概是中了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