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的藏著笑意走了過去。
他一見到她,便像見到救星一般迎上去,將手裏的傘挪到她頭頂上。
"久等啦。"她笑吟吟的說。
"你再不出來,我都要被人當作花癲症了。"他沒好氣的說道。
"這麼毒的日頭,我也是怕你被曬傷嘛。"
南宮羨心中了然,家裏這麼多傘,她今日臨走時偏偏拿了一把這般娘氣的傘,分明,就是想小小的為難自己一下。也許,是在心底裏,對他的黏,有一些抵觸吧。
映雪心中也如明鏡一般,自己並沒有強迫他撐這把傘,他卻固執的照做了。仿佛是在跟她宣告--"爺不是廈大的。"
她心中有些無奈,但更多的,還是感動吧。
他的這份無論是關心,還是控製欲,至少對她而言,沒有半點傷害,帶來的,隻有滿滿的安全感。
晚膳時,魏子軒夫婦帶著胡子期來到王府給南宮羨夫婦踐行。
加上潘家人,整個王府,又像過年一般熱鬧。
本想將晚宴設在花園裏,但蚊子實在是太過猖獗,隻能作罷。
"你的學業怎麼樣了?"席間映雪問子期。
"嘿嘿,馬馬虎虎。"子期說了一個很中性的答案。
映雪看著他,隻有苦笑。自己這趟回來,都沒空關心一下這個弟弟。看他身體發育情況相當好,無論是身高還是肩寬,都向著挺拔剛毅的方向發展。不用問也知道,公主夫婦將他照顧的有多好。
至於學業。映雪漸漸佛了,他既然並不想走學問人的道路,便隻求知書達禮便好。
"你這一去,又要多久才能回來?"長豐公主鬱悶的問映雪。自己嫁過來,本想著有這好姐妹相陪,卻沒想到,人家還要隨夫從軍……
"郡主和冷野大婚的時候,我會回來的。"映雪說道:"到時候,希望有你的好消息。"
"當著這麼多人呢……"長豐公主紅了臉。
"嘿嘿,要果真如此,就借您吉言了。"魏子軒倒是很樂意聽見這句話。
晚上臨睡前,映雪和南宮羨去朗月屋裏探望了一番。
"鼓勵的話,你應該都聽膩了。"映雪站在床邊,對笑意拳拳的朗月說道:"我隻想對你說一句--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潘朗月知道她話中之意,但也並未多說什麼,隻是依舊溫和的笑著,對他們夫婦倆說道:"保重,都給我好好的回來。"
離開朗月的房間,映雪又去了一趟霜兒的屋子。
發現她此時,正坐在燭火下做針線活。
"霜兒。"她喚了一聲,對方抬起頭,將針線活放在桌上便起身向她走來。
"映雪姐姐,你們明日就要走了吧?"
"嗯。這麼晚了,你還在做針線,記得多點幾盞燈,別傷了眼睛。"映雪囑咐道。
"我也做不了多晚,等朗月睡了,我得去照顧他呢。"霜兒說道。
映雪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覆上她的臉,有些話想說,卻最終咽進了肚子。這個節骨眼上,勸進還是勸退,似乎都是錯。不如,隨她吧。
她偷偷的藏著笑意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