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的日頭,這樣閑散的時光,兩人連一秒鍾都不想浪費。一路上卿卿我我,欣賞著京城的繁華,見證著人間百態。
空氣裏滿是茉莉花香。從城內到城外,一路相隨。
在郊外走了一陣,映雪發現,周圍的景致越來越幽秘,道路也越來越崎嶇。路上看到的行人,腳夫,也越發稀少。走到最後,竟已走到渺無人煙的地步。
但她依舊沒有多問,經過昨天的見聞,她已經練就了一副大心髒。
直到高聳的鎮魂塔和荒草叢生的石碑石像出現在眼前,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心開始微微冒汗。
想象著許多個夜晚,南宮羨獨自一人走在這裏的情形……他,真的是無與倫比的勇敢。
馬蹄終於停下,南宮羨翻身下馬,將映雪從馬背上抱下來。隨後,又將馬拴在道邊的樹上。
“不用害怕。”當他牽住她的手,發現她手心裏全是汗時,笑著安撫了一聲。
他從容的神情和溫暖有力的手,給她注入了強大的勇氣。讓她覺得此時此刻,即使是與他一同踏入刑場,也無悔無懼。
“我不怕。”她說,並握緊了他的手。
漆黑的石殿,漫長的甬道,耳邊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向來有著幽閉恐懼症的映雪發現,自己此刻並沒有什麼不適。或許是因為一轉臉,就能看見他望著她的溫柔眼神。
不知走了多遠,走了多久,依稀能聽見說話聲。
南宮羨朝著牆壁走了兩步,觸動機關,將身邊的一道石門打開,映雪眼前豁然開朗。
這情景隻在電視劇裏見過。
偌大的地宮燈火通明,整齊的排列著數十具石棺。每一具石棺旁都站著幾個人,手裏在忙活著什麼,但此時此刻,卻全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南宮羨和潘映雪。
一個蹲在石棺頂部的年輕男子輕快的蹦了下來,帶著驚喜的笑容走向他倆。
“王爺!這是娘娘吧?”
南宮羨對他微笑著點點頭,隨即又轉向映雪,向她介紹道:“這位是焱傑,冰雁的哥哥。”
一句話,巨額的信息量,讓她的思維瞬間宕機……
三人找了一塊平台,紛紛席地而坐。南宮羨將自己的外袍鋪在地上,讓映雪墊著。
“這次湖州戰役,你當立頭功。若不是有你的火器,怕是要犧牲上萬人。”他對張焱傑說道。
由他這句話再聯想到昨日在“別有洞天”聽到的那一席對話,映雪已經可以確定,湖州那場仗,其實是丈夫的傑作。
“還是有很多問題的。”張焱傑謙虛而又認真的說道:“射程太近,範圍難以控製,容易誤傷自己人啊。我都在懷疑,死的那些兄弟,會不會是因為火器走火。”
映雪看著他的表情,這張臉不算英俊,但卻有著理科男慣有的沉穩和嚴謹氣質。可以說是別有一番魅力。
南宮羨從袖籠裏拿出一支卷東西,映雪發現,那好像是從常遠兆的畫像中取出的火炮火槍圖。
這樣好的日頭,這樣閑散的時光,兩人連一秒鍾都不想浪費。一路上卿卿我我,欣賞著京城的繁華,見證著人間百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