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剛來的時候與這兩個哥哥之間有多大差距。也知道他們當時並不是很樂意接納自己。現如今,他倆的信任,也是對他這個正在努力成長的男人來說,最大的激勵。
胡子期放了學回到魏宅以後,聽說襄王夫婦已經回來,便飛奔到了襄王府,在乳母房裏見到了姐姐。
才兩個多月沒見,胡子期的身高竟然竄的比映雪還高了。
而且舉手投足,少了許多的粗鄙魯莽,看上去竟還有了些隱隱約約的斯文氣質。
胡子期告訴映雪,長豐公主找了個十分嚴厲的夫子,常住在魏宅裏,就是為了盯住他的學業,好讓他在學堂裏揚眉吐氣。省得他總吊車尾,還連累襄王跟著丟臉。
又過了一會兒,長豐公主和德寧郡主一同趕來。
丫鬟們都退了出去,將乳母房留給公主郡主和映雪。
“我哥哥本也想來見見王叔的。但他怕一時間見到太多故人,會想起嫂嫂……引得大家傷心,今日也就不來了。”長豐公主提起兄嫂,還是會忍不住覺得傷心。
“南宮喆也是可憐。看上去風光,卻從來沒有真正快樂過幾時。好不容易學會了珍惜,幸福卻是如此短暫。”映雪不禁感歎道。
看著原本常在一起說笑的四人,如今平白無故的少了一個。她們三人心裏都不約而同的感到傷感。
“我聽我娘說,皇上和太後,打算給南平親王選新王妃了呢。”德寧郡主在一旁說道,語氣裏有著深深的不忿。
“無情最是帝王家。玲玉的死,對他們來說,恐怕就像滅了一盞燭燈那麼尋常吧。”映雪低落的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我王叔不也生在帝王家嗎?我有時候都懷疑,大約我們南宮家男人的感情,都長在王叔一個人身上了。”長豐公主唏噓道。
“南宮喆也不是涼薄的人。我相信,他心裏還是很愛玲玉的。”映雪替南宮喆辯解了一句。
“再愛也沒用啊,賜婚聖旨一下,他也隻能高高興興的接著。又不是所有姓南宮的男人,都是南宮羨。”何鷺兒說道。
“立場不同。站在他的角度,他也無能為力。”映雪說道。
三人沉默了片刻,映雪看著嬰兒床裏酣睡的孩子,陰鬱的心情稍有緩和。
“不說這些了,過兩天,有人要做新娘子了。”她岔開話題,想將氣氛活躍開。“說說看,你現在心情如何?是不是很期待呢?”
“那還用說?每日都要去一趟魏大人家裏,生怕人家跑了似的!”德寧郡主立刻笑著拆台道。
“哎呀你胡說八道的!誰怕他跑了?我不過,是去看看那兒還缺什麼沒有?我怕我日後住不慣!”長豐公主紅著臉辨駁道。
“日後就慣了。”映雪憋住笑,不著痕跡的開了一趟車。可惜她倆誰也沒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