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德隻瞥了她一眼,根本沒搭理她的嘲諷。
在他眼裏,隻有輸贏,沒有對錯。
在去找馬車的路上,南宮羨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烏央央的禁軍跟在身後,讓映雪和冰雁都感到有些壓抑。
但其實低氣壓的襄王,讓禁軍們更感到壓抑。
他的手很涼,始終沒有轉頭看過她一眼。
直到兩人上了馬車,相對而坐時,她才迎上他冰涼的目光。
他靠在車廂壁上,抱著雙臂看著她,一言不發。這樣的他,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陌生。這還是那個把她寵上天的夫君嗎?
她想要說些什麼來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可自始至終,也找不到任何合適的語言。
馬車啟動,從車窗外望出去,發現禁軍們騎著馬跟在周圍。
她垂下頭,看到自己的雙腿在他的雙膝間局促又可憐。
難以想象,來的路上,同樣是這樣狹窄的空間,同樣是對麵這個人,卻讓她有著天差地別的感覺。
馬車逐漸開出山區,走在平穩的官道上。
映雪始終低著頭,不願去麵對南宮羨冰冷的注視。
忽然間,他冷不丁起身逼近她,雙手撐在她耳邊的車廂壁上,將她困在雙臂間。
她被嚇了一跳,倉惶的看著他猛然靠近的臉,他的氣息還是熟悉又溫暖,隻是眼神依然冷得讓人發毛。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這個時候,一定沒有親吻她的心情。
可她猜錯了,他的臉不斷的向她湊近,緊閉的雙唇眼看就要印上她的臉頰。
她閉上眼睛,心裏有一些期待,可等了半晌,他的氣息和他的臉似乎慢慢移開。
睜開眼,發現他的雙臂依然撐在她耳邊,他的臉正對著她,兩人的鼻尖大概隻有兩拳的距離。
"他有沒有對你做別的?"這是他知道這件事後,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
映雪搖了搖頭,一股淚意湧上來。
"好,你說沒有我就信你。"他坐回去,身體前傾,最大程度的逼近著她,說道:"有一個問題我想不明白,麻煩你給我一個答案。"
她點點頭,一臉的喪。
"蘇德對於我而言是敵人,對於你而言,最多不過是個陌生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能讓他這種人跟你單獨擠在馬車裏?"
"我知道他要跟我說關於你的事情,我擔心你,怕他對你不利……所以,就沒能想太多。"她弱弱的回答。
"擔心我?我就算再擔心你,也不會愚蠢到給別的女人有機會接近我。別告訴我你那個時代的人不介意這樣的事,我告訴你我很介意!"他看著她的雙眼,咄咄逼人的說道。
她感到有些受傷,沉默著低下頭。可仔細想想,確實是因為自己的愚蠢和粗枝大葉,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麵。
他忽然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直麵自己。"最讓我生氣的是我愛惜你如命,你卻一次又一次將自己置身在危險裏。今日你總該看清楚了,你就是我的軟肋,不是什麼鎧甲。你保護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