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也進來幫忙,站在襄王身邊,不斷的替映雪擦拭額頭上的汗。
半個時辰後,映雪的疼痛,已經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她失去了理智,恨不得一死了之。
誰說生孩子是十級姨媽痛?映雪心裏隻想罵髒話,分明是一百級姨媽痛好嗎?
她覺得自己被從裏向外不斷撕扯,而且幹這事兒的人,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娘娘,丞相大人來了!還有潘將軍的夫人和南平郡王妃也來了。"王媽媽在一旁說道,相當做對她的鼓勵。
她點點頭,眼淚無力的滑落。
看著眼中唯一的一抹顏色,在眼前拚死掙紮,南宮羨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對自己的怨恨。他討厭自己無法控製的事情,所以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無助又無能。為什麼一定要她生孩子?為什麼要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她承受這一切。
想到這裏,他將自己的手臂伸到她嘴唇邊。
她像是絕境旁慌不擇路的小獸,一口便咬住他的手腕。
"丞相,您坐著等吧。"來福看著走來走去,心神不寧的潘竹青,上前勸道。
"不坐了,哪能坐得住呢?"潘竹青說道,語氣中透著焦慮和緊張。
"大哥別擔心,生孩子都是這樣,那幾個穩婆,都是很有經驗的。"映雪的二嬸也在一旁安慰道。
梁玲玉安靜的坐在花廳裏,眼睛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想著自己不久後也要經過這一遭,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忽然門外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潘丞相身旁與他小聲說了幾句話。
她不經意抬頭看去,才發現那是冷野。
冷野說完了話,也看到了她,兩人的目光在晨光中短暫的交織,又迅速分開。
直到他又走出花廳,她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原本會為他瘋狂跳動的心,如今,竟會變的如此平靜。
是啊,她如今每天早上醒來後,第一個想到的臉,已經不再是這個人了。而是幾個月前的某一天上午,餐室門口,逆光而立的一身戎裝。
此時此刻,子軒和胡子期坐在走廊裏等著,不斷用手搓揉自己的臉。阿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桃杏桃菲和冰雁都是未嫁的姑娘,所以進不了產房,隻能站在門外苦苦守候。
韓逸則是獨自坐在秋千架旁,心神不寧的看著潘映雪為他翻譯的兩本日誌。
又過了一個時辰,等待的人心急如焚。對於映雪和南宮羨來說,更是度秒如年。
她的痛感已經到達了承受極致,而且她用光了所有力氣。
"用力啊,娘娘!您這樣不行啊!"穩婆見她的力道漸漸鬆了下去,在一旁拚命鼓勵。
"娘娘您不能放棄,這樣太危險了娘娘!用點力啊!"
南宮羨也感到她咬著他手臂的牙齒和掐著他肩膀的手鬆開了。他心裏一片冰涼,俯在她耳邊,不停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