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外響起腳步聲。站在窗旁的封映雪和坐在美人塌上的南宮羨同時向門口望去。
出現在門口的人,讓封映雪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那個人,便是剛才在禦花園裏被她拍了一棍又差點戳瞎雙眼的--太子殿下。
她立刻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麵。希望對方別認出她來。
"喲,這不是七王叔嗎?"太子散漫的聲音打破了片刻的沉默。
南宮羨依舊坐在美人榻上,絲毫沒有打算起身行禮的意思。
太子哼了一聲,語氣傲慢的說:"王叔在外征戰十數年,難道都忘了君臣之禮了嗎?"
南宮羨挑眉看著他,不卑不亢的說道:"臣離開京城是有些日子了,都不知如今這後妃寢殿,也由得太子殿下進出自如了?"
"本宮進不得,難道王叔就進得?"
"臣是奉皇命在此。那麼殿下呢?"
一來一去兩個回合,太子有些敗下陣來。語氣弱弱的說了句:"本宮來找人的。"
"這裏沒有殿下要找的人。"南宮羨冷淡的說。
太子被懟得氣不打一出來,剛要轉身離開之際,就看見角落裏站著一個瘦小的"太監"。
他眯起眼睛看了半晌,隨即朝她走過去。
封映雪心裏大呼不妙。對方已經來到麵前。
"你,抬起頭來。"太子說。
封映雪把頭埋得更深。
對方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她覺得很痛,拚命抵抗著他手裏的力道。忽然,對方鬆了下去。
因為南宮羨的手正鉗在太子手腕上。太子很沒出息的發出哼哼唧唧的呻吟。
"放手……哎呀疼……疼死了。"
封映雪趁機溜到南宮羨身後躲起來。
南宮羨這才丟掉太子的手腕,冷冰冰的丟下一句:"太子殿下,請你自重。"
太子抱著手腕心疼了半天,麵目猙獰的抬起頭,立刻看見南宮羨背後探著腦袋鬼鬼祟祟的封映雪。
"果然是你!"太子指著她凶狠的叫道。
封映雪縮回腦袋,輕輕攥住南宮羨的衣袖,並非她真的有多害怕,而是一種尋求保護的本能。
南宮羨心裏一熱,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護在身後。
"啊,原來是王叔的人。難怪如此囂張,連本宮都敢打!"太子此時俊美的臉,已經氣到肌肉抽搐。
南宮羨語氣強硬,且毫不猶豫的回應道:"那也一定是殿下激怒了她。否則她不會無緣無故打你。"
什麼叫毫無原則的護短,這下封映雪算是在南宮羨這裏看過癮了。不過真的好爽。
太子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南宮羨,又看了看他身後狐假虎威的小女人。幾乎氣的原地爆炸。
半晌,他才壓住火,半是無奈,半是警告的說道:"行!行!王叔您這是存心護短。本宮記住今日之事了。今後咱們走著瞧。"反正再生氣,他也不會傻到和一個剛從戰場回來,滿手血腥的屠夫正麵較量。
南宮羨沒回應這句話。隻是冷漠的看著他,直到他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