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boss,師頤致力於毀滅世界。
他坐在窗邊的沙發裏,手裏拿著一杯紅酒,輕輕的晃動。外麵黑雲壓城城欲摧……不,黑壓壓一片的,不是雲朵,而是建築群。作為未來發展的中心,地球地表已經無法承載那麼多人了,天空也已經被人類占領了。
他穿著價值不菲的西裝,打著領帶,翹著二郎腿,黑的發亮的皮鞋在這黑暗的地方竟然無比地顯眼,看向半空中飛來飛去的飛行器,嘴角勾一個微笑。身後昏黃的燈光是這個房間裏唯一的光源,讓周圍的家具都不怎麼能看得清。
他輕輕地把紅酒喝掉,向後靠去。
隻需要最後一步,這個世界就可以毀滅了,他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
“叮,你好,我是拯救反派三觀保衛世界係統。”一個電子音忽然響了起來,師頤動都不動,是異能者嗎?竟然知道他是幕後推手,“現在和我一起糾正你的三觀,保衛這個世界吧。”
師頤非常淡定地拿起邊上的通訊儀器:“上來一趟,有異能者入侵了,進來處理一下,下麵人手也該清理一下了。”然後他閉目養神,把電子音無視了個十成十。
“如果做不到就抹殺。”電子音繼續說道。它這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硬茬子,所謂boss,都是有脾氣的人,被一句話說的害怕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抹殺吧。”師頤終於回話了,他真的不在意會不會被抹殺,如果他可以抹殺的話。他不是真的想毀滅時機,如果他死了,這肯定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以終結這無聊的生活,也可以不去毀滅世界。
一種巨大的力忽然向師頤衝過來,師頤警惕起來,卻發現這是不可抵擋的,是作用於靈魂的。
“你真的確定要被抹殺嗎?”它的語氣加強,一般到了現在這個階段,隻要不是神經病就會答應,其實神經病早就會答應,畢竟他們覺得好玩。
真的是傳說中的“係統”嗎?自己死了也好,就能從那個怪圈中逃脫了。他閉上眼睛,也不抵抗了,向後放鬆倒去。
係統表示,這是個硬茬子,隻能強行銷毀了,可惜這個世界了。
師頤感覺到身體一輕,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了靈魂,強行從身體裏拖出來。手裏的透明酒杯因為他靈魂的離開導致的身體的失控而掉在地上,在地毯上發出了悶響,咕嚕咕嚕地滾到了地板上。
一個男人推門而入:“曾祖父?”
房間裏一片安靜,他向前走了兩步,發現踹到了一個玻璃杯,他低下頭,撿起杯子走到窗邊的沙發邊上,卻發現眼前那個人的相貌還是那麼完美,卻已經失去了生命。
“曾祖父!”男人睜大眼睛,這個人死了,整個世界都是要動『蕩』的啊,他們鎮不住師頤手底下的那些人啊,“警衛,封鎖大廈!立刻!現在!馬上!”
整個大廈都響起了警報聲,一切通道被切斷。
但是師頤注定不知道這件事情。
師頤的名字是取自師夷長技以製夷,但是夷這個字並不是什麼好字,所以被他父親改成了頤。但是師頤十分確定,他這個頤絕對不是頤養天年的頤。
他輪回了很多世,目的是為了毀滅這個世界。
不要說他中二病,是這個世界『逼』他的……好吧,這句話依舊中二。
如果他沒有毀滅世界成功,那麼就各種死然後會回到嬰兒時代。然而這麼多年了,他一次都沒有成功毀滅過世界,毀滅世界以後是什麼樣子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對於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過分成年的人來說,無法控製自己的肌肉就直接『尿』出來的感覺是一種多麼恥辱的感覺嗎?他就不說了。當他當了三千多次嬰兒以後,什麼羞恥之心都沒有了。節『操』這種東西,掉習慣了就沒有了。
“滾出來。”師頤把『奶』嘴非常霸氣地吐出來,在心裏冷冷道。
“嚶嚶嚶嚶,boss大人不要殺我,我也隻是一個小係統啊……”係統在一邊嚎啕大哭。師頤感覺一陣暴躁,他都沒哭這個狗比係統哭什麼啊,“我上有八千歲老母(母係統),下有八個月兒子(子係統),肚子裏還揣著一個(源代碼)。我錯了啊……”
不知道係統腦補了什麼的師頤沒有撫慰係統受傷的心靈,長時間的boss生涯告訴他,有一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嗬,係統,連抹殺都做不到嗎?真是無用。”
係統哽咽:“我、我也沒想到啊,男神大人……我好無能啊嗚嗚嗚!”
師頤翻了個白眼,這個玩意實在是……不過男神說的是他嗎?
他歪頭用著自己模糊的眼睛看向邊上的電子鍾。是陰曆九月十五,他出生一個年以後,現在的時間是七點四十六,還有一分鍾他的祖父會進來。
這個空『蕩』『蕩』的房子裏隻有他一個人,安靜地讓人心裏發『毛』。很少會有誰把一個嬰兒單獨放在這裏一個人。師頤覺得有些無聊,每一次都是在這個時間重生,在這安靜的、刷著米黃『色』的房間裏,師頤覺得很是孤獨。他的母親在前一天去世了,他的父親沉『迷』於悲傷沒心情照顧他。他不知道自己對那個完全沒有什麼印象的母親有什麼感覺,他從來沒有見過她,或者說,沒有關於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