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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陵那番話真心真意,聽在陸嶼的耳朵中是這番解讀, 到了陸啟那裏又覺得他是一語雙關, 他頓了片刻,將劍一扔,居然就這麼走了。
白亦陵詭異地沉默了一下,詢問係統:“他不是很生氣的走了嗎?為什麼還增加好感度?”
係統高深莫測地回複了他一句話:
白亦陵:“……”
他正琢磨這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結果積分提示竟然還沒完。
算了, 管他什麼想法,給的好感度還不如一隻狐狸。
他曾經感謝過這個人,但舊事已矣, 恩仇兩清, 惋惜或者怨恨都不會讓雙方生活的更好。
白亦陵隨便將手上的血一擦, 把地下的陸嶼抱起來:“回家。”
他們走上內城的長街, 夜『色』闌珊, 路上行人匆匆來往, 兩邊的食肆中冒出白『色』的熱氣, 各種吆喝聲不絕於耳, 端得一副繁華景象。
麵對如此盛景,陸嶼發現他……餓了。
自從被白亦陵撿回來,試圖投喂生雞腿、生豬肉等食物失敗之後,白府裏麵從主子到下人,竟然真的除了水什麼東西都不給他吃了!
本王隻是不吃生肉,本王不是要絕食啊!
白亦陵路過一家餛飩攤時,忽然感到一隻小爪子從肩膀一側探了出來,小心地、矜持地、拍了下他的腦袋。
白亦陵看了陸嶼一眼:“你……想吃餛飩。”
陸嶼其實不知道那裏麵賣的是什麼,隻是覺得香氣非常誘人,聽白亦陵這樣問,他看了看滿座大快朵頤的食客,猶豫著點了點頭。
白亦陵笑道:“原來你吃熟的啊,早說嘛,走著。”
這家餛飩攤子他也常來,白亦陵帶著陸嶼熟門熟路地進去,要了兩份餛飩,其中一份多加了一個碗錢,要喂狐狸。
店小二將狐狸的飯放到地麵上,白亦陵道:“擱到桌子上吧,地上涼,容易凍壞了它。”
店小二笑道:“公子真是善心。”將碗擱下。
陸嶼看了白亦陵一眼,跳到桌麵上,湊到碗邊聞了聞味道。
餛飩這種吃食在塞外是沒有的,他來到京都之後也不曾嚐過,剛剛聞著味道倒是挺香。
陸嶼試著叼起來一個嚐嚐。
小餛飩肉質鮮美,皮薄餡大,還帶著一汪湯水,咬開之後,那滋味迅速在口腔中擴散開來,果然非常可口——尤其在餓了一整天之後。
他默默的看了白亦陵一眼,積分又來了個 +1。
白亦陵忍不住笑了一下。
雖然不能像人類一樣,跟陸嶼進行語言上的交流,但是每次積分有所增加,白亦陵就知道他這是高興了。這種溝通的方式反倒來的更加坦誠。
這時,鄰桌傳來兩個食客的議論聲,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白亦陵聽見:
“……芳草那丫頭,仗著有官家的人當靠山,見了過去的恩客連個笑臉都不肯給,裝的倒像個節烈『婦』人似的,這一回咱們再去,看她還傲不傲的起來。”
另一個人聽了同伴這話,卻像是心中還不怎麼踏實,猶豫道:“畢竟也是跟過王尚書的人……”
第一個說話的人哂笑道:“那又如何?王尚書已經燒成渣啦,我親眼在街上看到的。你不用怕,這次去了,管叫小賤人無話可說,好好伺候咱們一回。”
陸嶼耳朵尖上的絨『毛』晃了晃,優雅地將一隻熱氣騰騰的小餛飩從熱湯裏叼出來,自顧自地吃掉,對這些粗人表現出了十足的不屑。
白亦陵卻從中聽出了一點意味,他停住了筷子,忽然說道:“二位兄台……”
正說話的兩個人同時扭頭,當看清楚了白亦陵的樣子時,都是一怔。
左側那人剛剛夾起來的餛飩一下子落到了湯裏,汁水濺到他的手背上,他也沒有反應。
白亦陵穿的衣服是素『色』的,坐在這個燈光昏暗的棚子裏並不引人注意,然而此時一言一笑,整個角落卻仿佛都立刻璀璨起來,叫人一時移不開眼。
白亦陵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他眼見這兩人都怔然無語,並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一個人吃飯太過無聊,二位說的這般熱鬧,能不能也讓小弟湊個趣?”
他一邊說一邊招呼店家上了壺好酒,酒香撲鼻,說話的兩人回過神來,立刻覺得饞了,當下表示樂意。
白亦陵挪了碗筷,坐到了他們一桌,雙方互報了姓名,那兩人分別叫蔣栓、錢富。
寒暄幾句之後,白亦陵問道:“我方才依稀聽兩位提起了芳草姑娘,冒昧問一句,說的可是原來青樓中名氣很大的那位……”
他這話說的狡猾,剛才兩個人談話時的口吻,一聽就不是議論良家女子,又說芳草好像被王尚書給看上了……堂堂一位朝廷大員,閱美無數,能相中的女人怎麼也不會太差,綜上所述,最有可能的就是青樓某位頭牌。
白亦陵什麼都沒說,對方卻頓時覺得他很懂,對女人品頭論足最容易加深男人之間的塑料友誼。
蔣栓眼睛一亮,湊近白亦陵,嗬嗬笑道:“呦,連你都認識她?”
陸嶼從桌上站起來,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一幕,尾巴直直地往半空一豎,複又落了下來。
他重新趴回桌子上,『舔』了口湯,又忍不住向那邊望望。
王暢的案子陸嶼是全程圍觀過來的,他能猜到白亦陵是想套什麼消息出來,但這兩個男人形容猥瑣,麵□□惡,看起來卻不像好人。
白亦陵沒注意陸嶼那邊,聽見對方上鉤了,笑著道:“小弟過去曾見過芳草姑娘幾麵,一直……咳咳,一直惦記著,卻再也沒聽見過她的消息。這才想冒昧向二位打聽一二。”
他十足一副純情小夥子的口吻,錢富不疑有他,笑了笑剛要說話,卻見到鄰桌那隻紅『色』的小狐狸慢吞吞把桌上的碗叼起來,輕盈一躍,跳到了他們這桌,隨即將飯碗隔在了他們和白亦陵的中間。
穩穩當當,湯水半點不濺。
他放下碗後,也沒有什麼別的舉動,繼續大模大樣地吃了起來,仿佛無事發生過。
錢富:“……這狐狸倒是有趣。”
不知道是眼花還是怎麼,他總覺得狐狸目『露』凶光,衝著自己呲了下牙。
白亦陵麵不改『色』,撫『摸』狐狸腦袋:“小東西通人『性』,這是喜歡二位,也想來同桌吃飯呢。”
陸嶼:“……”
蔣栓在旁邊哈哈一笑,總算說起了正事。
原來這個芳草正是兩年前在翠香樓紅極一時的頭牌姑娘,後來很快就銷聲匿跡,有人說她是被富商買回去當妾了,也有人說她早就已經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