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依舊在炙烤著大地,微風依舊沒有絲毫的涼意。然而,原本煩躁不安的人群,卻在這一刻徹底的清靜了下來。
一大隊、一大隊的護衛,連綿不絕的從高大的城牆內快速的奔湧而出,一層又一層的將人群隔離開來,牢牢的護衛著搭建在城門口的那座涼台。
涼台上,原本不知道躲到哪裏涼快的禦陣宗高層,如今卻齊齊的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全都滿臉讚賞的看著眼前的一個少年。透過那六雙眼睛可以看到,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一臉鎮靜的蘇哲。
正如蘇哲預料的那樣,他的神魂強度,確實是當之無愧的真傳弟子。中年人在給蘇哲測量過神魂之後,當即便驚動了禦陣宗高層。因為以他的身份,還不足以迎奉真傳弟子的誕生,哪怕是身為房主李緣喜也不行。
於是,在禦陣宗高層出現的同時,現場的防禦等級,也被瞬間拔高了一大截,以此來表示禦陣宗對蘇哲這個真傳弟子的重視。
“不錯,不錯,二十魂啊,我禦陣宗已經有近十年沒有迎來二十魂的真傳弟子了。”上下左右的打量著蘇哲,齊萬裏很是滿意的讚歎道。
隨著齊萬裏開口,靜謐的現場,頓時便熱鬧了起來。不過,依舊沒人敢大聲喧嘩,最多隻是彼此間竊竊私語。而且還時不時的把眼光望向站在涼台上的蘇哲,眼睛裏透露出來的全是羨慕和向往。當然,其中也不乏妒忌和莫名其妙的痛恨。
“宗主大人,依卑職之間,很可能不止二十魂。因為當度魂尺攀升到二十魂之後,反應依舊很強烈。隻是,我們所使用的度魂尺最高隻能測量到二十魂,再高的就無法顯示了。”之前給蘇哲測量神魂的中年人,站在齊萬裏等人的背後,滿臉諂媚的躬身回道。
因為發現了蘇哲這個真傳弟子,所以他被破例的允許出現在涼台上。若不是蘇哲,以他的身份,別說是站在涼台上了,想靠近涼台都沒有可能。
“哦。”齊萬裏雙眼一亮,微微側過頭問道,“你做的很不錯,叫什麼名字?”
“小人田麗凡,是煉陣院煉石房的一名門使。”中年人連忙躬身回道,齊萬裏的下問,讓他驚喜莫名。
“嗯,不錯,從今以後你就是煉石房的副房主。”齊萬裏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作為禦陣宗宗主,他有這個權利。
“謝宗主大人提攜,謝宗主大人提攜。”田麗凡滿臉激動的躬身呼喝道,整個人都快彎成九十度了。
“小少年,你叫什麼名字?”沒有理會激動不已的田麗凡,齊萬裏和顏悅色的看著蘇哲問道。
雖然很想一拳砸在齊萬裏那張胖胖的臉上,但蘇哲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戾氣,故作一臉激動的答道:“小人名叫蘇哲,蘇醒的蘇,哲理的哲。”
“蘇哲,嗯,好名字,好名字啊。”齊萬裏稱讚罷,便又繼續問道,“蘇哲,你從何而來?和誰一起來的?”
“我從龔州和涼州的交界處而來,是孤身一人前來的。”蘇哲答罷,情緒突然顯得有些失落,就好像想起了什麼傷心事一般。當然低落的情緒也是他裝出來的,出門在外已經快三年時間了,蘇哲自然知道如何偽裝自己。
至於蘇哲所報的出身,當然是胡編瞎謅的。龔州和涼州的交界處,正是白玉清給他的叔伯兄弟準備的安身之所。蘇哲之所以說自己來自於那裏,是因為從白玉清和黃旭的交談中,蘇哲了解到那個地方似乎很是混亂。
而這正是蘇哲看中那個地方的原因,因為越是混亂的地方,往往人口的戶籍等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就越容易丟失,出身不明的人也就越多。因而要查找一個人的出身,也會變得越加的艱難,同時也越有利於蘇哲胡謅的身份不被發覺。
“哦?龔州和涼州的交界處,那可是一個充滿混亂的地方。而且那裏距離我們禦陣宗頗遠,你一個小小的少年,是如何從那麼遠的地方來到我們禦陣宗的?”齊萬裏尚未來得及問話,一旁臉龐消瘦的葉子寧搶先問道,而且還露出一臉的狐疑之色。
“小子家住藏馬群山邊沿的一個小山村內,三年前一夥強盜襲擊了我們村莊,殺害了我的父母和很多村民。小子被逼無奈之下,隻能離開村子到處流浪。小子流浪了差不多三年時間,前幾天才流浪到古月城。在古月城的時候,小子聽說禦陣宗是個很有名的地方,所以便想過來看看。”
“誰知,小子剛趕到禦陣宗,便恰好碰見禦陣宗招人。反正小子如今已是無根漂浮,到哪裏不是一樣。所以,小子便想著試一試,說不定還能混入禦陣宗,至少能有個棲身之所,誰知道???”蘇哲說到此處,很是聰明的停了下來。而且,原本悲戚的臉色,也漸漸的變成了充滿潮紅的激動。至於下麵的話,他相信即便不說出來,齊萬裏等人也必定會自己腦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