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零八MyfairladyIII
那穿著白色病服的身影仿佛幽靈一般,一閃之間已然衝至,手中的碧綠劍光化作一道疾電猛劈而下,雙拳擋在身前的泰倫努斯沒聽到預想中的能量撞擊聲,下顎處卻突然感覺一道勁風直掠而來。感覺不妙的老者死命發力後跳,像是顆子彈般在牆麵上借力反彈退出了將近七米,總算是躲開了林淩這悄無聲息的一記撩腿。
“怎麼可能??”
難以置信地摸了摸下顎,透過五指指尖的觸感,泰倫努斯可以清晰感受到那已經綻開的傷口形狀,老武士原本就灰暗的麵色不由變得更加陰沉。盡管已經避開了林淩的攻擊,那高速掠過的勁風卻像是鋒利的刀片般,在他下巴上割出了一條蜈蚣似的狹長傷口。隨著他說話的動作,一滴滴粘稠的淡黑液體,不住從翻開的黑紅血肉間向外淌出。
“為什麼‘Dragon-blood’會對你無效?不可能,我派人檢查過藥劑和注射情況,他絕對不可能有機會做假。”
看著一邊桌上的玻璃藥管,泰倫努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正在活動著四肢的黑發騎士。藥劑應該絕對沒有做假,雖說他並沒在場監視,但監控攝像也證明了拉姆頓並沒有任何做假的機會。
相比身上這微不足道的傷勢,真正讓老者驚訝地卻是剛剛林淩出手間那股讓人背後生寒的氣息。在水光莊園時兩人雖說是打了一個平手,要不是林淩靠著“碎夜流光”的幫助突然使出魔導力取勝,泰倫努斯甚至還可以說略占上風,究其原因,就是林淩在出招時總感覺像是略顯手軟,總是讓對方能夠找到回旋的餘地。
剛剛短短交手的瞬間,林淩卻像是生生變了一個人,黑發騎士一改平日裏就算生死相搏也不溫不火的脾性,悄無聲息間差點就一腳踢飛了泰倫努斯的半個腦袋。現在的林淩,不但速度快到讓老者都無法及時反應,回想起剛才招式間所展現出的淩厲殺氣,這格外凶狠的氣勢讓他的心底不由陣陣生寒。
“不知道是運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但這種藥對我來說的確無效。”
手腕輕靈的翻轉間,修長的碧綠色光刃頓時在地麵上擦出了一溜星星點點的火花,在昏暗的室內顯得格外刺眼。輕笑著的黑發騎士信步遊走在老者麵前,看著他那全神貫注的模樣,那漆黑的眼眸就像是在發出了無聲的嘲笑。
一老一少兩名修煉古流武技的騎士,就好像兩隻在林間突然相遇的黑豹般對峙著,同樣的矯健、同樣的有力,周身散發著濃濃的危險味道。
對真正的騎士來說,勝敗往往隻是存在於劍刃那瞬間的消逝光影之間,隻有低級騎士才會在決鬥中死纏爛打弄到全身是傷。他們都清楚,哪怕隻是露出一個小小的破綻,對手那鋒利強力的爪牙,瞬間就能將自己撕個粉碎。但泰倫努斯更像是一隻因為年老而逐漸衰弱的猛獸,在林淩這隻更年青也更危險的同類麵前,隻能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守勢。
雖說眉眼間的神情依舊是如此輕閑,空氣裏卻彌漫著兩人刀鋒般銳利的殺機,那種應是一柄無形刀刃抵在喉嚨上的感覺,逼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室內卻傳來了一陣透著慌張的紛亂甲靴聲,顯然正有一群騎士向著這裏快步趕來。在迪拉克拉斯的“自爆”之後,如今在的“漢密爾頓銀行”裏剩下的騎士,隻可能是黑手騎士團的殘餘。想到這裏,一直被林淩在氣勢上隱隱壓住的老者好不容易長出了一口氣。在這種相差隻在一線之間的決鬥中,如果一方有了幫手局麵瞬間就會扭轉,更不用說林淩身後還有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蕾妮。
原本像是西洋棋裏“皇後”對“皇後”的決鬥,現在卻因為一些亂入的小卒,變成了泰倫努斯的逼王遊戲。看著一邊麵色有些蒼白的蕾妮,林淩盡管表麵上依舊不露任何聲色,站立的位置卻刻意擋在了泰倫努斯與大門的中間,隨時準備抵抗老者或是門外新增敵人對蕾妮發起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