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哈哈一笑:“公子是拿我取笑的麼?甘州在賈雨村那個奸賊的手裏,他是最想讓公子起勢一個小人。公子的勢越大,他的官越做的穩當,真有一天公子要東顧,他頭一個獻城來拜,又能接著高官得坐,因此老夫看都不看他一眼,還能等來他主動與我結好。西域就更不用說了,公子東顧之心或許沒有,可西進之心早就深藏心中多年了吧!天山南北,也該是一統的疆域啊!”
李修不得不給王子騰鼓鼓掌,不愧是做了半輩子京營節度使兼九門提督的人,眼光就是毒辣。
若說敦煌是取西域的門戶,那這西寧就是將來攻吐蕃的鑰匙。
“不許收百姓的農稅,隻用鹽稅抵了;皮毛等生意讓商會來辦,你隻做三件事就行。”
“請公子吩咐!”王子騰精神一振,拱手聽差。
“募兵,開荒,收商稅。”
王子騰深深一拜:“三年,青塘當為富庶。”
李修從懷裏掏出一方印章,雙手遞給了王子騰:“倉促刻的不甚精美,王督師切莫嫌棄。”
“督師?”王子騰嚇了一跳。
李修略顯局促:“也是官小點,人少些是吧。沒法子,我就這麼些家底。李藻是敦煌督師,將軍你是西寧督師,一南一北似一對鉗子,拱衛不久將來要立的茜香女國。將軍可願否?”
“我...”王子騰哽咽了一聲,萬萬沒想到李修竟敢將軍權給了自己,他是真看重自己,還是真看不中王家的子孫?又或許二者兼而有之?
李修心道,前世你個憨貨就被我整死在沙漠中,這一世要不是想換個花樣,你還得死在我的手中。
罷了,罷了,總按著一個人坑,不算什麼好漢。就用你這個人了,看看紅樓第一名將王子騰,是否真有手段。
不理王子騰在那裏百感交集,李修囑咐起迎春來:“我派幾個人跟在你身邊,你想著用誰盡管的說。”
迎春還真有人選:“那我可要人了,不許反悔的。”
李修點點頭,賈迎春這朵鮮花嫩柳,也隻在自己這裏活出了滋味,好似自己有牛糞之嫌呀。
“那我要周全和倪二,還有琮弟!”
“末將有一個人選,少君不妨聽一聽。”
迎春心裏開了花,王家長輩還真是會說話,稱呼自己是少君,那就是認可了自己的身份,不敢再以長輩自居了。
“王督師請講,迎春恭聽。”
“一路上由哪些人服侍少君,自憑少君定奪。若是回了京城,有一個人,卻不得不去聯絡一二。若能有他的臂助,行事無憂矣。”
“還請明言。”
“忠順王爺駕前有一個優伶,名喚蔣玉函者,他是太上安插在忠順身邊的眼線,也是他那日在聖恩寺前射箭欲取公子性命者。”
李修大感有趣,賈迎春卻不願多事,尤其是那人的身份,更讓她不願理會。
王子騰幹脆送佛送到西:“少君自不便見他,我那外甥寶玉,與他關係確實匪淺。”一臉的高深莫測,話也隻說了這一半。
賈迎春是經過人事的女子了,聞言呸了一聲,轉過了身去。
李修也咧嘴,喊來周全,把這件事交給了他去做。
周全聽說是跟著迎春返京,出奇的欣喜,一再保證迎春的安危盡在他的身上,細細的謀劃經長安而行,等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於三日後,保著賈少君東返中原。
一路夜宿早行,將月餘時,一行人行到了風陵渡口。
賈迎春站在渡口眺望著黃河時,忽然對麵岸上行來一隊女囚,個個蓬頭垢麵,僅著一身白衣,在差役的喝罵聲中,趔趄前行。
賈迎春心中害怕起來,卻又忍不住的打量起來。
忽然一個身影映入她的眼簾,賈迎春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般痛了一下,在仔細看時,那女犯低著頭散著頭發已經走過了渡口。
“周全,周全!”
周全趕緊過來。
“去問問,這都是什麼人?”
“怎麼了?難道還有少君相識的人?”周全本不欲多事,隻是礙著賈迎春罷了,予取予求無有不應。
賈迎春輕輕的點點頭:“我仿似看見了一個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