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識人心,煉花為藥終傷情(2 / 3)

太上皇衣袖掩麵說道:“那是你伴讀賈敬的兒子,關老夫何事!”

喲~~~

李修一皺眉,太上皇不再稱呼自己為朕了,這可是奇事了,莫非他已經認命還是真覺著自己出京才是上策?

方才義忠和尚說過這事,脅迫太上皇出京是救他而不是害他。義忠有氣有恨不假,卻不想見到自己家留下父子相殺的千古罵名。

也正是因為如此,王子騰也好,忠順親王也罷,都睜隻眼閉著眼放任他帶著太上皇離開。

至於大皇子甄士隱,義忠無意多事,穆芃畢竟年事已高,死在自己兒子手中是大不幸;甄士隱則隱匿多年,知道他身份的人寥寥無幾,當今的皇上用不著殺他滅口,一個圈禁就可。

一路行來頗為順暢,看來是當今默認此種局麵。

天涯各一方,此生不再相見,是最好的結局。

剛開始時,太上皇穆芃是千萬個不願意,百般的不情願。

李修倒吸一口涼氣,又看了看演戲的薛蟠,似有所悟。合著不僅是薛蟠在演戲,太上皇從始至終都在演!

猛地看向太上皇。

隻見他端著衣袖擋臉,似有愧疚之心的樣子,身子卻坐的依然端方有儀。

不好!

李修猛然間想到一件事情,若說最想除掉義忠和尚的人,不是當今天子,反而是這位太上皇。

原因就是,他心中有愧。

越是心中有愧,他越是要發狠除掉令他愧疚之人。

李修猛地清醒過來,環顧四周看過去,身邊全是義忠的六率和自己在京中的友人。

可以說,此時動手的話,不僅是他,更是義忠和尚和他全部的勢力一並被剪除的最好時機。

李修的瞳孔微顫,心中大悔,自己怎麼就能輕易的相信了天家的信用呢。自古天家無情,為了皇權穩固,他們什麼事是不能做不出來的。

嗬嗬~~嗬嗬~~~

李修不禁冷笑了出來。

“嗯?修兒,你笑什麼?”義忠和尚不明所以。

李修躬身施禮:“師傅,修想起來了在京城與賈珍父子鬧喪的事。不齒其為人,故此發笑。”

太上皇放下衣袖說道:“正是如此,你鬧喪時,老夫才得知賈珍用的是...我兄長的棺槨。看來賈家是該好好敲打一下了,忒沒個尊卑長幼,抄家流放都是便宜了他們。”

李修拉起薛蟠:“那是朝中的事,與我可是沒了關係。諸位先請稍後,我帶著這個蠻子洗漱一番去,看他一臉的埋汰,不當個人樣子。”

不容薛蟠反駁,手上使勁架著他就走,三兩步出了大帳後,拉著薛蟠就跑。

“慢些慢些,我是跟不上的。”

“閉嘴!”李修喝了他一聲,把他帶到一處無人之所,一腳踹翻了他,從袖中摸出一把腕刀頂在了他的脖頸上。

薛蟠大驚失色,嚇得一動都不敢動,滿是疑惑的看著李修。

“我問,你說。敢騙我,朋友做不成,我給你出殯。”李修壓低了聲音說道。

薛蟠脖子不敢動,倒也不喊,隻是眨眨眼示意自己明白。

“你家商隊裏有沒有你不認識的人?”

薛蟠想了一會兒,哦了一聲,低低的聲音告訴李修:“還真有,是我妹妹臨出門時讓我帶上的一隊人,說是金陵老家來的夥計,可我沒印象見過他們。”

李修心痛萬分,他為什麼要逼著薛蟠,隻因為他不信林莊和周全那夥人裏有密諜,義忠的六率人馬更不可能有二心背主之人,否則也等不到今天行事。

為二有紕漏的人馬就是畢星給自己的五百老卒和薛蟠帶過來的幾百商隊。

李修不怕那五百傷殘老卒,怕就怕身邊人有暗害自己之心,這份背叛的痛楚,自小他就被義忠和尚敦敦教誨給他,天下無可信之人!

以往他為人方正且拒人千裏,出了心裏有義忠下落這個大秘密而不願與人過從甚密外,也是有被義忠和尚教誨多年的積澱。

直到他見了另外一個自己後,才將心中塊壘慢慢移除,又是個少年人心性了。

不料薛蟠做戲給義忠和尚看,讓他想透了太上皇為何能被輕易帶出京的謎題,旋即又想是何人能如此潤物無聲的布下這番手段,正好薛蟠欲脫了自己擅用義忠和尚棺槨一事,讓他想到了那位冰雪聰明的冰雪人---薛寶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