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短腿嘿嘿賠笑,低低的聲音說話:“那個什麼,我不是怕公子爺吃虧麼,就藏了一把刀給了二小姐。”
“我......”賈琮好生無語。
司棋搶著說話:“沒事沒事,我藏在我裙子裏了,一把短刀,她們隻要不搜身,絕對找不到。”
賈琮失笑一聲,歎著氣和姐姐說道:“二姐,不是我不關心我這姐夫的安危,是您不知道他有多能惹事。沒家夥事還好點,您在給他一把刀去,不定又要惹出什麼事來呢。”
“你怕了?”
“我才不怕,不惹事能做我姐夫嗎。”
“呸!那是你先生。”
姐弟兩個說著話,一路進了大獄,到了水火牆這裏才下了車,前麵不許車架進去,姐弟兩個守著規矩下車,任由等候在一旁的獄卒們上來點驗。
司棋緊緊擋在迎春前麵,誰看她們一眼,她就瞪誰一眼,那一副大家婢女威嚴的神態,真是唬住了女獄卒,想上前來也不敢造次。
司棋順手從袖子裏摸出幾塊銀錁子遞了過去,一仰頭,用鼻子看她說道:“還不頭前帶路,記著讓裏麵的人避一避,衝撞了小姐,國公府自會來討個說法。”
繡橘偷偷吐吐舌頭,這事還得看司棋的,方才王短腿遞過短刀來的時候,她被嚇得腿都軟了,根本不敢伸手去接。
迎春拍拍繡橘的手背,繡橘收起心思,引著一身富麗堂皇的賈迎春,漫步走在大獄中。
兜兜轉轉了幾個彎,迎春覺著腳都走酸了的時候,終於來到了大獄後身的這片空地中。
滿地的荒草萋萋,順著磚石縫隙叢生。
空地中央,一間殘磚斷瓦的屋子,立在那裏倍覺淒涼。
賈迎春看著這環境,眼淚就忍不住的往下流,這是受的什麼罪啊,這裏哪是人能住的地方。
按規矩,賈琮等男丁不能過去,隻好站在遠處往這邊打望。朦朧間屋子裏站出來了一人,不是李修,又能是誰。
李修正給自己解悶呢,聽見外麵有腳步聲,所以出來瞅瞅是誰。一看之下,自己也給呆住了,一位宮裝麗人,兩眼含淚一臉深情的望著自己,腳步停下來,不敢再靠前。
仔細打量了一下,卻是長腰長腿的賈迎春。
“你?”李修往前迎了上去。
賈迎春款身福禮:“奴家代玉兒來看望公子,公子可是受苦了。”
李修聽著她聲音都發顫,心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肯定是玉兒替自己答應了什麼,才讓賈府最是膽小的二姑娘,不惜聲譽的來這處惡地。
歎息一聲,雙手將她托了起來:“玉兒胡鬧,害的你跑這裏來一趟。一路上怕不怕?晚上回去,喝上一碗寧神湯再睡,不做噩夢。”
迎春心裏好生喜歡,低低的聲音嗯了一聲。
司棋心裏有事,裙子裏麵還別著刀呢,自己走這一路小心的不得了,生怕給掉了出來。現在見了李修,恨不得趕緊扔給他算完事。
“公子,此處不是講話所在,要不要進屋去談。”
李修看著司棋亂眨的眼睛,從容的引著迎春先往屋裏麵走。
後麵的繡橘哼了一聲,表示不滿,果然男人都這樣,小手這麼就給拉上了?我們小姐的手還從未給男人碰過呢。
想著去分開他倆,司棋扥住了她袖子,努努嘴示意她看好後邊的女獄卒,自己拎上被褥包裹跟了上去。
繡橘前一刻還替迎春羞惱呢,轉臉過來就是甜甜的一笑,又摸出一個荷包給了女獄卒:“看見什麼也別亂說,雖說定了親事,可我們千金貴胄的,總要個體麵。”
女獄卒連收了兩份銀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滿臉堆著笑躬著身子說是:“是了是了,我這眼神不好,什麼也沒瞧見。我在外麵等著姑娘們吧,有什麼體己話,盡快說著。實不相瞞,探監也是時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