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也不想想,這玩意的投資要多大,他做出來又能賣給誰去?你指望著連頭黃牛都沒有的老百姓去買你的鐵牛?地主家也買不起啊,再說地主家跟你結著仇呢,怎麼會給你捧場?
探春現在舊話重提,寶釵明白了意思,她想轉嫁風險,拉自己入股一起幹。
“不怕探春你笑話,我現在可是沒錢,鳳凰城的軍火生意讓我做個稀爛,國債賺的錢又讓我散了出去。就是等著金匱城的受益,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拿出來用的。”
賈探春沒了興趣,薛寶釵所言不虛,她也有城給自己賺著錢呢,但是不能隨便動,那可是基業。
正發愁呢,薛寶琴接寶釵一起回家。她要回家備嫁,自己哥哥薛蝌已經帶著娘回了通運街,父親大人不日也將到來。寶釵堂姐怎麼也要回去幫她的忙。
賈探春和薛寶釵對視了一眼,心裏都不是個滋味,到底還是這個小丫頭走在了她們前麵。
送走了姐妹倆,探春還是不甘心,幹脆去找黛玉拿個主意,她是真想把鐵牛做出來賣給農業部,無意識間的賈探春探索到了國家采購的線頭。
黛玉在觀棋,迎春和妙玉正在手談一局,探春進來也打沒招呼,自己挨在一邊看棋。
妙玉的棋一如其人,風輕雲淡羚羊掛角;而迎春的棋卻是算計縝密不爭一時。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搶勢,卻不見半點廝殺之氣。
一局終了,四個人說笑著複盤,黛玉這才問了探春:“寶琴她們走了?我還說要送送,偏她不許,就讓我等著她再來奉茶呢。”
探春笑著說都走了,你就等著喝茶吧。
四女又相互逗了一會,探春才說出來意:“我們姐妹都回了中原,有些事情且要做起來了。我剛找了寶釵,她是有心無力,林姐姐給我指條路。”
“不指,一指銀子就沒了。”
妙玉和迎春不禁失笑,看著一臉不忿的探春,紛紛給她出主意:“她是個沒錢的。你且等著管錢的寶琴回來再說。”
探春才不信林黛玉會沒錢,軟磨硬泡的要她幫忙在中原做一家廠子,專門生產鐵牛賣給各縣去。
“我粗略的一算,光是關外和河套開荒地,就短不了用它。再算上江南三省和北麵九省,改了縣治之後,一個縣一兩台,或租或賣的,那就是近千台的數量。一台有個幾十兩的利潤就行,那要是有多少。況且農事為重,年年要用,等著剩餘的幾省歸心後,這個買賣不就成了獨家在做嗎。”
黛玉冷笑一下:“說的這麼好,當初求你們的時候,誰也不肯。現在說好聽的來了,你們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探春急了:“哪個是外人?都聽著你這位內人的話行事呢,總要有個容人之量。我等錯了,改還不行嗎?”
妙玉誒了一聲:“別掛上我,我可是用礦做的結算,江流做了幾台別的大家夥,在礦上用著呢。”
迎春攤攤手:“我沒錢,也沒想著去賺成你們那樣。夠我吃喝的就行。”
黛玉聽著她們都在撇清自己,心裏好笑,臉上卻繃得緊。
“下次一定改是不是?信你們才怪!我說沒錢,是真沒了錢。你且莫急,聽我算筆賬。太醫院改了醫藥部,正在商議百縣百院的事,我們的女子醫院也要跟著開起來,這就需要多少?
這還不算,禮部、翰林院和南北國子監改出一個教育部。衍聖公不日就要前來,怹老人家正好想收拾一下曲阜故裏的人家,順勢接了教育部首任的部首,家公和北國子監祭酒出任副部首。
接下來就是改國子監為大學,各省有條件的也要設立大學,徹底廢了科舉。三郎說這是百年大計,我們家裏要在鬆江府辦一個大學出來。這又是多少錢?
你們尚且還有個城,三郎和我又有什麼?他一心想在鬆江開個船廠,就如火車一般,以後都是鐵船下海,不用風帆人力。我想想都出汗,為什麼急著讓寶琴進門,全指望著她的嫁妝過來,開船廠呢。”
黛玉總算是說完了,端杯茶慢慢的飲著,等著她們三個上鉤。